“白栋那小子是我老秦左更高爵,送亲齐国,得粮十万石,拯救无数灾民;创立新诗体,一振老秦文事。 这样的国之重臣居然被人从蓝田县衙掳走?是什么人如此大胆!方明又在做什么?他这个蓝田县令不用做了!车英虽不在蓝田,蓝田新军却是他一手提练,也是难辞罪责!还有你景监,司探天下秘事,如何竟不知有这般厉害的游侠到了老秦?你也要同受责罚!”
当!
这是白家首窑烧出的细瓷碗,价值十分不菲,却被骊姜摔的粉碎。君上病情一日重似一日,正要去信蓝田催促白栋归来,然后召开大朝会,让儿子暂代君位,想不到信还未发,蓝田的信报却到了,白栋居然被人掳去!让她如何能够不怒?景监是她最宠爱的臣子之一,如今也要挨骂。
景监可怜巴巴地望着范强,国夫人的脾气他可知道,若是没人解劝,他的屁股一样会被打烂的,如今能救他的只有这位‘内相’了。
“夫人且息怒,白栋被掳走那日,他身旁那位跳蚤姑娘曾言,是那只越国的老白猿出手。此人名为越女门中奴仆,其实却是越女门中第一高手,当年若非是被越女门上任祖师‘责女’降服,输了赌赛,更不知要闹出多大的风波来。就算是臣遇上他,也未必就有把握胜他,蓝田县衙的那几十个衙卒和十几名白家雇佣的游侠如何能够拦阻?而且越女门是出了名的行事诡秘,此事实是怪不得景监和蓝田县令”
“哼,就知道你会做老好人。范强。本夫人知道游侠中的高手名曰‘剑客’。你就是位剑客罢?难道剑客真有如此手段。能在数十人保护中从容掳走了那小子?你是秦国老臣,我和君上最信任的人,不可欺骗本夫人。”
“当年韩国大夫严仲子请聂政刺侠累,方时侠累高坐府中,内外有百名甲士守护,聂政一人独剑杀入府中,步法神妙无比,大半甲士尚不及反应。聂政之剑已刺入侠累胸膛!事后聂政又连杀数十甲士,才告力竭而亡,此剑客也!与其相比,专诸之刺王僚、豫让之刺赵无恤,虽然慷慨激烈,却不过刺客之行。夫人试想,蓝田县衙之护卫可有侠累府森严?或可阻挡刺客之类,遇到真正高明的剑客,当真难以抵挡啊。”
范强深知骊姜的脾性,这位国夫人杀起人来可比男人更凶猛十倍;别看她总是为难白栋。心里却是把这小子看成是自己的儿子一般,如今儿子被一个江湖游侠掳去。多半是起了杀心。自己若是不能劝阻,此案正不知要牵连多少人,蓝田城都可能被鲜血染红。大灾未过,如果妄动杀戮,可是大大的不祥。
“范伯说得是。也请夫人不要太过担心,车英已调动蓝田大军寻找白栋,为臣见过了夫人后,立即就与仲公子前往蓝田,亲自主持此事。老白猿临去的时候曾言,是有个叫绿真的女子要见白栋,据方明回报,这个叫绿真的女子似乎是楚国楚家商社一个庶子的姬妾,如今看来很可能是今任越女假冒。有了这条线索,就算找不回白兄弟,臣下也会掀起整个越女门,要这帮女子知道,老秦一怒,就算她们身在越国,也要惶惶而惧!”
“越女门”
骊姜略做沉思,摇头道:“先找到白栋就好,如果她们不是要伤害白栋,就不需要针对这个门派,明白麽?”
“夫人的意思是?”
“照做就好,不用多问。去吧,仲公子不是在等你麽?立刻出发去蓝田,白栋是他的好兄弟,兄弟出了事,在情在理他这个做兄长的都应尽快赶到。对了,找到那小子后就立即返回栎阳,君上和我都在等他归来。”
“夫人”
范强面色微变,老秦出了堂堂左更被掳这么大的事情,赢连却始终没有露面,可见病情沉重已极,这位与自己相知相交数十年的老国君还能支撑多久呢?
老秦风云将变了小子,连国夫人都要等待你回到栎阳才肯召开大朝会,范伯我是应该为你喝彩大笑,还是为你担心呢?
***
天下最危险的舞台有两个,一个是政治舞台,一个就是江湖,当然是狭义上的江湖。
白栋做到现在还只是个客卿,虽然不停为老秦建立新功,却只会做些利国利民的事情,从不涉及国政,做一个有用的客人是最受主人欢迎的,这是明哲保身的最好方法;至于江湖,广义上的江湖人人都无法摆脱,那个刀光剑影的狭义江湖还是算了,越女的传说是多么美丽啊,可是只有真正体验过才会知道,原来她们也不比墨家强上多少,怎么看都像是个恐~怖组织,而且还要涉及政治,是什么越国的守护者?好大的责任啊,这个大师兄万万做不得,可不是每个人都像令狐冲那般好命的。
先秦时代百家争鸣,很多大家都是学兼百家,未必就只有一个师傅,可就算绿真和猿公把这个道理说烂了,白栋还是坚决摇头,你总不会杀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吧?至于说看过了你的样子就要娶你,本左更似乎并不吃亏,苦酒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妻子,你嫁过来她也不会为难你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来来来让我们选个好日子,咱们共入洞房
绿真听得瞪大了眼睛,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错就错在认了白栋这个恩人,这小子如今有了底气,竟然直接耍起赖来,师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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