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郎克酒店的二楼包房,打开窗户就能看到下方的奴隶市场,此刻正有两人负手站在窗后,一人已是中年,长身伫立、面目深沉,手中正把玩着一柄十四骨的折扇;这种扇子是白家商社带到波斯的新玩意儿,在波斯贵族中很是风靡,不过深秋季节用这东西却怎么看怎么让人感觉别扭。
站在这人身旁的是个比他年轻几岁的青年,一身华贵的波斯袍服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内藏甲胄;说他是青年实在是有些勉强了,其实是个少年的面庞,不过这个少年随随便便往窗边一站就有股说不出的威严肃杀之气,仿佛他就是这萧瑟的秋风一般,让人不觉就要高估他的年龄。
中年人看了一眼伫立在包房内的几名卫士,似乎有些顾虑,这个肃杀萧瑟的年轻人摇头道:“西尔德事无不可对人言,何况这些都是我最得力贴心的卫士,你担心什么?有话就说!”
“西尔德,你好大的胆子!简直就是个负义忘恩之徒!你我都是院长的学生,你更是院长亲收的内弟子,正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如今恩师之泽未斩,你竟敢直呼名讳且语多抱怨,真以为我就杀不得你麽?”
“木西京,尔何欺我!”
西尔德冷笑道:“恩师恼我不过木鹿屠城也,可我是一进城就开始杀戮了麽?木鹿城民法强悍,其行近匪,可在我看来这些居民若多加引导,正是最好的兵源!我也曾下令军中,只杀抗衡我军之人,对余者秋毫无犯,为何我军入城不足半日,城中便有人四处鼓噪,引发民变?我屠木鹿实不得已而为之,倒是那个幕后引动民变之人才最该死!木兄是连恩师也要夸奖的聪明人,你能不能告诉我此人是谁?”
“难道还要怪我不成?”
木西京轻轻挥动了两下折扇,嘴上反击着西尔德、目中却尽是笑意:“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原本就是你故意留下给我的,我其实一直很奇怪,为何会如此凑巧,能够发现证据者只有我的心腹之人,那些亲近白栋忠心老秦者全数被蒙在了鼓中?你如此做为,难道就不怕我将此事告知白栋麽?你应该知道的,就算你远在波斯,就算你爬到了那位吕底亚女王的榻上,白栋要对付你也只是翻掌间的事情,除非……”
“除非我早就看出你西尔德与我一般,都是不甘寂寞的人。”
木西京哈哈大笑:“西尔德,木鹿城只不过是我对你的试探而已,就算你当初找到所谓的‘证据’,并将其交予白栋,我也会有办法脱身,你在白栋眼中更会变成一个做下了错事却不敢承担责任而胡乱攀扯学兄的无用之徒!好在你的做法让我非常满意,竟然借机屠灭了全城!好聪明、好狠毒,你这是要借机在波斯立下凶狠杀戮的名头,让全波斯的人都知道,波斯人或许可以招惹华夏、反抗白栋、却万万不可与你为敌,若是日后机遇到来,你西尔德也未尝不能掌控波斯,那时你便不会输给无颛这个越王了,是也不是?木西京平生最爱的就是像你这种杀伐果断的好男子,你我如果联手,白栋算得了什么?无颛又算得了什么?白草儿迟早都会乖乖爬上你的床榻!”
“我手下只有两万人,而且其中有一半心系老秦、亲近白家,你与我联手一样会死得很惨!所以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那个女人不是要你来苏撒购买奴隶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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