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北向南,运河水势滔滔,两岸猿啼鸟鸣声不绝,重峦叠嶂,风景如画;更为重要的,却是有了人烟,水村小寨炊烟袅袅,小船渔夫撒网捕鱼,女子轻粉襦裙,头包绿巾,弯腰采荷,荷叶青青,俏脸红艳,好一副江南水乡图。
七八艘万料大船尾相近,连绵几百丈,缓缓行驶在运河之上,船上大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气势非凡,惊煞无数眼光,旗上金钩银划一个吴字,确是连水关都不敢阻拦,炮弩密布,一看便知是朝廷精锐水师,水师上运载的却是江湖人士,正是始皇墓一行后残存众人。
大船甲板,周乾斜躺在靠椅上,旁边小桌有一壶酒,三四盘小菜,抿一口,尝一口,江风轻柔扑面,要多舒适就有多舒适,一想起马上便要回家见招儿姐,心里更是要多美有多美。
沉重脚步声传来,周乾眼皮不抬便知来者何人,那人也不客气,拎起酒壶就灌了起来,好半晌,才舒了口气,空酒壶猛地丢入江中,浪花四溅。
“老三,你倒好,一个人躲在这里爽快,里面都快吵炸天了!”王虎粗声粗气道。
“干我何事~干我何事~”周乾眯眼连说带唱。
“你难道不知始皇内墓里抄出多少金银珠宝?简直是金山银海啊!数万万斤,谁人不想尝上一口,我师父和赶来盘计的朝廷官员都快打起来了!”王虎夸张道。
“那就更与我无关了,”周乾提了提裹得跟个粽子般的小腿,还有身上各处刀疤伤口,反问:“我这样还能动手不?”
“你二人在此事上出力最多,可是师叔闭门不出,你又这般惫懒,我师父底气不足啊!”王虎苦笑道。
“如此说是师伯让你来的?”周乾反问道。
“当然,我又未入始皇墓,更是无一丝功劳,论功行赏又轮不到我,便被踢出来找你了。”王虎毫不犹豫的出卖了自家师傅。
“银钱嘛,够用便行,多了还占地方,”周乾捞了捞头,无奈道:“真不知有何好争的。”
“那也只是你之想法,”王虎见劝不动周乾,转了个话题,“你真的在始皇墓中找到了修仙之法?”声音低沉激动。
“却是空欢喜一场,”周乾叹了口气:“那玩意谁都看不懂,要之何用?师傅他老人家闭关参悟,也不知能悟出啥,真是白忙活!”
“哦?不是说找到几件仙家神物吗?”王虎疑惑道。
“离火珠还颇有用途,至于那凤头簪与阴风剑,却是各种法子都试过了,一点反应都无,你说气不气人!”周乾无可奈何道:“虎哥儿你要不?凤头簪我准备留给招儿姐,阴风剑你若要便给你留着玩。”
王虎顿时意动,但想想,最终还是摇头道:“我区区一凡人,仙家宝物岂是我能得之,你既有了仙缘,便该好好珍惜,指不定以后能参悟出其中妙用呢!”
“唉~但愿吧。”周乾却是不抱有希望。
“虎哥儿,弄两只钓竿来呗,听说这运河水鱼味鲜肉嫩,我给你做道你最喜欢的麻辣鱼尝尝。”周乾诱惑道。
王虎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拍了拍周乾肩部,“好主意!”
王虎去借钓竿,周乾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突然天空中一道青光与一道金光一闪即逝,周乾双眼一眯,心中一紧,那道青光好生眼熟!
王虎赶来后,见周乾直身远眺,不解道:“老三你在看啥?”
“没啥,大概是我眼花吧。”周乾沉默片刻,回答道。
二人持竿江钓,却都不是个垂钓的性子,话语不断,倒是聊性十足。
“老三你回去准备做啥?”
“不知道啊,应该是先把伤养好再说,虎哥你呢?”
“我吗?师傅说让我去主持丐帮扬州总舵,大约再过几日便要下船了。”
“那我兄弟岂不是又要分别了?!”周乾瞪大眼睛。
“哈哈,哪有不散之宴席,老二不也走了三四年了嘛。”
“真希望我兄弟三人还能在一起把酒言欢!”
“一定会有的,”王虎点了点头,忽然调笑道:“倒是你小子,准备何时成婚?”
“成婚?!!”周乾双眼瞪得比牛眼还大。
“当然!我记得那招儿要比你大上四五年,依如今之风俗,已经算是个老姑娘了,你总不能还让人等下去吧?这种事女子怎好意思说出口,你说是不?”王虎打趣道。
“我,我——”周乾瞠目结舌,这事应该与自家八竿子打不着,怎地如今好似迫在眉睫一般?
“师叔痴迷武道,应该不会关心此事,但长兄如父,待我把扬州俗事安排妥当,便亲自去为你提亲如何?江湖儿女,身份地位都不看重,只要相爱便好!你看可好?话说你这是做甚表情?!”王虎怒道。
周乾此时已经退到栏杆边,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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