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天空中有云,可以根据云的运动,来判断风向。
但是现在,根本就没有半点云彩,整个天空,月明星稀,清晰可见。
哪里有风!
陈风虽然知道历史,也不是预言帝,而且,他还知道,哪怕是在后世那种科技已经非常发达的时代,对于气候的预报,也不是完全准确的。
气象中,是有蝴蝶效应的,一个初始变量的不同,会导致整个结果的完全改变。现在这个时代,人们缕着自己的胡须,说着老夫夜观天象,看到湿物绕云,日内必有大雨。这完全都是扯淡。
所以,对于沈富的话,陈风只信了八分,而现在,恐怕只能信一分,这一分,还是看在沈惠的份上。
沈富坐在陈风的旁边,也抬头看着四周的天空。
海上的空气很湿润,夜晚气候变凉,甲板上,很快就有湿漉漉的水珠出现。
看到沈富如此淡定,陈风也只能悠闲起来,这种时候,主将是绝对不能慌乱的。
夜越来越深了,眼看,就要到子夜交替时刻。
陈风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难道,到了子夜,风还没有来,自己要杀了沈富吗?
没有沈富的船队,他这次进军根本就无从谈起,但是,又是因为沈富没有预测好天气,将自己的七万大军,陷入这种困境之中。
军法如山,有的时候,就是身不由己啊,陈风叹了口气。
“呼,呼呼。”就在这时,突然,耳朵里传来这样一个声音。
陈风五官敏锐,耳朵先听到了这个声音,接着,脸上,手上,都感觉到了气流。
他抬起头来,就看到已经落帆的桅杆顶部,那个小旗帜,已经飘动起来了。
风来了!
而此时,船头正是向南,这个小旗帜,是向着船头的方向飞的。
也就是说,现在刮的是北风!
望着这猎猎作响的小旗,陈风的脸上,在黑夜中绽放开了笑容,这风来得正是时候!
“陈大人,我们是否现在就继续启程?”沈富问道。
“黑暗之中,我们的水手能否操控得当?”陈风问道。
“完全没有问题,现在月光皎洁,我们的水手都经验丰富,趁着风来,抓紧时间前进才是。”沈富说道。
“好,那就立刻出发。”陈风说道。
“呜,呜。”月光下,旗语不好使用,所以,沈富使用了海螺来传递信号。
各艘船只上的水手,立刻忙碌起来。
白天没有风,船只上的帆,都已经降了下来,现在,他们在甲板上卖力地摇动着辘轳,绳子扯着帆,一点点地向上升。
扯起来之后,帆立刻就鼓紧了,船体发出轻微的晃动,船头也开始出现水花。
船动了。
由于是夜间,所以,四桅的大船,只升了主桅杆,即使这样,在船头,迎着海风,陈风心中,顿时莫名地激动起来。
北风,终于来了,自己的这次攻击,也会非常顺利!
船舱中的士兵们,已经睡熟了,在船上,他们唯一的任务,就是吃和睡。
在船上吃和睡,也并并不简单,这就和后世坐火车一样,旅途很累人。
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这些士兵们已经习惯了,他们必须要休息好,上岸之后,就会有残酷的战斗在等着他们。
他们一个个地躺在船舱里,嘴里已经发出了鼾声。
他们虽然睡着了,还是做了似曾相识的梦,梦见他们一个个,像是白云一样,飘上了天空,他们不知道,船只已经开动了。
天亮之后,船帆全部扯起,鼓足了劲风,航行更快。
陈风坐在船头,心情大好。
只要有风,帆船就会在大海上游刃有余。才航行了三日,就已经到了长江入海口,航程已经一半。
而在这里,这些船只在继续向南航行的同时,五艘单桅的船只,离开了船队,他们暂时放下了船帆,两侧出现了十几支船桨,划着水,从长江入海口逆流而上。
首船的船头上,水军首领刘彦昌,用千里镜看着四处的江面,壮志酬酬。
刘彦昌并不是陈风的嫡系,他是常遇春的大军在攻占兴化之东,各大盐场的时候,投奔到常遇春之下的,在此之前,他是在东部沿海操舟打渔的渔民。
从这个关系上说,虽然他不是盐民,和张士诚关系不大,但是,也不是陈风的心腹。
不过,陈风不拘一格,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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