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无人烟,肯定会被冻成冰棍了。
进入到了马车上,放下所有的帷帐,同时,一小铜盆木炭,也被点着了。
马车继续前进,只是速度放慢了。
“要不,我们到前面的村落里歇息一下?”韩雪说道。
“不,村落里没有郎中,也无法抓药,我们要快点赶到扬州城去。”薛婉瑜说道。
虽然高邮城刚过,但是,薛婉瑜在直觉上,却不想进入高邮城。
旷野上,三辆下面装着雪橇的马车,很快驶过,什么都没有留下。
再过了半个时辰,一队骑兵,在这里四下寻找,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在这个时代里,病人发烧,很多时候,都是借助着病人自己的意志来抵抗的,别人能做的,就是在头上放一块儿毛巾。
脱脱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噩梦,总是醒不过来。
……………
至正十年的新年,越来越近了。
这个新年,对于扬州和高邮来说,是不同寻常的,他们头顶上的鞑子,已经彻底被赶走,他们现在,不会再受到鞑子的盘剥。
这个新年,他们过得格外高兴。
扬州城,府衙。
“赵大人,我们现在,已经拥有了扬州,高邮,泰州,兴化,四座城池,鞑子统治多年,百姓民不聊生,现在,该是我们施行仁政的时候了。”一个声音中气十足地说道。
赵连看着眼前的人,施彦端这个人,虽然现在还只是陈大人的幕僚,但是,不用说,已经是很有分量的人了。
再看看陈大人,正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但是,随时都会睁开眼,精光四射。
自从夺取了泰州城,陈大人又率领窑社骑军,返回了扬州城,留下了人员在泰州驻守。扬州,已经是陈风的老巢。
虽然名义上,达鲁花赤竹管军队,路府总管主抓政务,但是现在,赵大人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摆设。一个幕僚施彦端,也比自己有地位,现在自己在这里,就像是个吃闲饭的。
而施彦端,此时正是意气风发,泰州一战,他终于被陈风彻底这幅,这样的主攻,是值得跟随的。同时,几次战斗,也都印证了施彦端在军事指挥方面,的确还有所欠缺,所以,施彦端已经从军务上把眼光抽处理,他的主要方向,是现在辖区之内的政务。
天下大乱,百废待兴,想要建立一个人人向往的乐土,任重道远。所以,施彦端现在感觉,建立一套规章制度,安抚民生,已经迫不及待了。
“不知老先生有何高见,本官洗耳恭听。”赵连掩饰住自己刚刚心里的不快,乐呵呵地问道。
“现在,之所以天下大乱,皆因为百姓们活不下去了,才四方起义。”施彦端说道:“官员**,朝廷横征暴敛,挥霍无度,这些都是现在鞑子朝廷的弊端。而现在,我们占领地区的百姓,都在受着沉重的赋税和徭役,所以,我们要降低赋税徭役,让百姓们生活安逸。这样,他们就会拥护我们,四方百姓也会皆来投奔。”
轻赋税,少徭役,拒绝**?千里做官只为财,施老先生,怎么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赵连在心里想着,看了看上座的陈风。
此时,陈风已经睁开了眼睛,轻轻地扣了扣茶碗,茶的清香,就传到了鼻子里。
施彦端这点说得非常对,蒙古人就是个反例,他们在马上打了天下,却不能在马上坐天下。他们以草原上狼的作风来统治这里,结果,成了一个短命的朝代。
下江南,占平江等地,这是必须的。但是,在这之后怎么发展,是跑去投奔朱重八,还是继续扩大自己的地盘,甚至取代朱重八,这些都是以后的事。
现在,陈风知道,施彦端所提的意见非常及时。让这里的百姓安居乐业,就能够巩固好胜利的果实。
“那我们要怎么减轻赋税?”赵连问道。
“百姓们早就过不下去了。所以,至正十年这一年,我们免除他们的所有赋税,今后五年内,我们也只取一成的赋税。”施彦端说道。
听到施彦端这么说,赵连觉得自己不能再附和了,他说道:“如果我们不收赋税,那么,我们如何才能够供养军队?现在,我们已经有了七万人马,每日消耗,就已经让府库难以应付,如果再没了赋税,那就这样坐吃山空?军队是我们的根本。”
赵连没有提到,要是不收税,自己的工资谁给发,自己的油水怎么捞。他只是提到,这七万人马,开销就已经非常大了。
毕竟,用这四城,养活这么一支军队,已经有一定的难度,要是再连税都不收,那这个摊子根本就撑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