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敏敏借着这个机会,就组织起了个女社,这也让常遇春措手不及。毕竟,敏敏可是蒙古人,那她的这支人马,以后的作战对象是汉人,还是蒙古人?
这个难题,最终还是要交给恩人的。
其实,常遇春早就知道,恩人今天要回来了,所以,故意摆出了这个阵势来,就是给恩人展示一下自己的训练成果,这支部队虽然人数还不多,但是,当作先锋,推翻鞑子,已经足矣!常遇春自我感觉,只要有精兵十万,就能横扫天下。
谁知,自己如此的表演,被侧面冲出来的敏敏给搅黄了,骑兵在冲锋中,是一字长蛇阵,要说侧翼,也的确是个薄弱环节。
想到被敏敏摆了一遭,常遇春非常不爽,再向后一扭头,恩人已经离开了。
顿时,常遇春意兴索然:“冲到前面山上去!箭雨覆盖!”
前面是座荒山,上面什么都没有,石头山无法种植庄稼,而上面的瓷土已经被开采完毕,于是就成了他们经常训练的场地。
骑兵向山坡上仰攻,历来都是兵家大忌,骑兵上山,速度会越来越慢,也就无法体现出骑兵的优势来了。
不过,这也成了常遇春训练的一个重点内容,反其道而行,在战场上,就会收到奇效。
虽然这支队伍还是窑社,不过,在常遇春的手里,那就是能啃任何硬骨头的精兵。
随着常遇春的命令,骑兵分成两队,向山上冲去。
当然,他们也不会一直上山,冲到半山腰的时候,马已经力竭,此时,两队骑兵,分别向两个方向分开,由纵队变成了横队,接着,箭矢如雨。
横队,覆盖面就会大大增加,箭矢很快就能覆盖整个山头。
“啊…”就在这时,他们却听到了一声惨叫。
糟糕,误伤人了!
“停止射击,搜索目标!”常遇春的声音响遍全军,这个声音,此时充满了郁闷。
射伤了人,得给人家上药,还得登门谢罪,要是射死了人,那麻烦就更大了,毕竟,能在这山上出现的,都是附近村里人。
听到这个声音,骑兵们停下了刚才淋漓尽致的射击,下马,向山上走去。
一边走,他们一边将箭矢拾起来,塞回自己的葫芦里。
毕竟,他们这只是训练,哪怕每人只射十支箭,这就是一万支,每天来这么一场,购买箭矢的资金就会让常遇春压痛了,而且,一直从外面购买的话,也会被人注意。
所以,每次训练完毕,他们都会再将箭捡回来,塞回自己的箭壶去。
一边向山上走,一边捡箭矢,一边搜索着可能被误伤的人。
终于,在一个山坳里,一名女子倒在地上,腿上,插着一支箭矢。
一身素衣,上面有无数个补丁,头发有些凌乱,不过脸庞还算是干净,两只眼睛,此时挂满了泪珠。
“这位妹子,你是哪个村子的?”看到只伤了腿,首先发现她的两名士兵终于放下心来,他们最怕的,就是把人给射死了。
而且,他们训练用的箭,箭头是木制的,不是铁的,也没有倒钩,所以,虽然扎到了这个女子的腿上,也只进入半寸,拔下箭来,上点药,包扎一下,休息几日,就没事了。
女子只是在望着腿上的箭,无助地流着泪,却是什么都没说。
难道是被吓坏了?
很快,常遇春就上来了。
“妹子,你的腿受伤了,我们得把你先抬回村里去,医好了腿伤,然后再送你回去。”常遇春尽可能地显得自己和蔼一些:“你是哪个村子的?”
如果是在大地方,那么,就叫对方小姐了,而在村子里,还是叫妹子更贴切一些。
看到了常遇春,这个女子眼珠才转动了一下,仿佛从刚才的惊慌中恢复了过来:“我叫赵晴,是从益都路过来的,想要去甘州投奔亲戚,谁知,在这里…”
益都路?那可是几百里之外,常遇春皱了一下眉头,他们这里,已经很少有外人经过了,即使有,四周村落里安排的放哨人员也会发现。
不过,看这个女子,又不像是坏人,也许是放哨的人员疏忽了,那些家伙最近是有些懒。
“那你的父母呢?”常遇春继续问道。
“都在修河的时候累死了,家里只剩下小女子一个人,只好去甘州投奔亲戚。”
原来如此!听到这话,常遇春放下心来:“那就先到村子里,治好了你的伤再说。”
没爹没娘,就不会有人来找他们麻烦了,将她的伤治好,过几天,再给她几两银子当路费,让她走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