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工们分成了两部分,一半准备返回,另一半决定去赚那四百文工钱一个月的劳役。
解决了这件事,陈风的心情依旧很沉重。
马蹄踏在官道上,陈风的心也在上下颠簸着。
自己遇到的,只是其中的一路,他知道,现在这样的情形,在四处上演着。
自己能做的,已经全部都做了,脱脱依旧控制不住局势。那些官吏们,该贪污的,还在贪污着,那么,起义,就会随之而发生了。
这次将这一路人抓住,陈风没有交给专门管理此事的也先帖木儿,而是直接交给了脱脱,看他如何惩治吧。
不过,陈风也知道,这个官吏贪污,完全就是个无解的问题,在后世,朱重八将贪官们杀了一批又一批,该贪污的,还是要贪污的,这是人性的使然。
“三宝奴安答,你来这里做什么?”陈风思绪万千,猛然才发现,三宝奴依旧跟在他的身边。
“阿布得知你要离开时,已经晚了,他命我前来相送,谁知,走了两日,才追上了你。”三宝奴说道。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陈风说道:“我们就在此别过了。”
就此别过?陈风安答,我的任务,就是一路护送你啊,三宝奴在心里想到。于是,三宝奴说道:“陈风安答,这沿途,恐有闪失,还是我护送你一程好了,顺便,要是再遇上强行逼迫村民服徭役的行为,也好治理一番。”
如果只说是送陈风,恐怕陈风还要推辞,现在,说的是一边护送,一边查看沿途的官吏行为,这样,陈风也就不好拒绝了。
陈风也没有多想,三宝奴要跟就跟着吧,只要不影响自己的行程就行了。
三宝奴忠实地执行了脱脱给他的任务,他一边跟着陈风,一边在四下里打探着,看敏敏是否会来与陈风汇合。
但是,直到出了中书省,也没有发现敏敏的行踪。
敏敏呢?究竟在哪里?
这个问题,仿佛一个沉甸甸的担子,压在脱脱的肩头。
三宝奴让人押送回来的百夫长和十夫长,是个意外的收获,经过审讯,包括千夫长和地方官吏在内,一共三十多人,被脱脱毫不犹豫地全部送上了刑场,血淋淋的例子,告诉那些官吏们,这就是贪污的下场。
脱脱认为,自己做得已经足够好了,有了这个例子,有了也先帖木儿的监督,还有谁敢再违反王法?
他当然不知道,这只是沧海一粟。
那些资金,经过自己的手里,不留下一些,这怎么甘心?
这其中,包括贾鲁,都有这样的心思。
修理黄河,这是脱脱大人最重视的一个大工程,贾鲁揣摩脱脱的意思,一定要清廉才行。怎么克扣工钱,那是其他人的事情,而想要捞钱,还有其他的各种机会。
比如,贾鲁作为总工程师,黄河恢复故道,就是他的主意。那么,在故道上,现在可是有很多的地主富豪的。他们给自己一大笔钱的话,自己就可以让黄河绕过去,如果他们不给,那么,就按照自己当初的设计,甚至,就是让黄河改道,也得从他们的宅子上过去。
这个时代,可是没有什么拆迁补偿的,本来这工钱和饭钱,就已经让朝廷捉襟见肘了,又怎么会有多余的资金来个拆迁重新安置。遇到谁家的宅子,那就要乖乖地给腾出来。
当初极力地提出修黄河的主张,不就是等待这个机会吗?贾鲁进行得很卖力。
在中书省的边界上,三宝奴与陈风告别,他已经彻底放弃了。一路上,陈风对于敏敏的事情,根本就是毫不知情,想从他这里找到敏敏,似乎是不可能的了。
陈风继续向南,再有七八日,就能回家了。
“薛公子,我们不是说要走陆路吗?现在怎么又成了走水路了?”敏敏向薛婉瑜问道。
此时,两人都是女扮男装,乘坐了一条漕船,航行缓。,这样下去,回到扬州,不知要何时。
“这条船,是一条盐船,而所有的盐船,都是要到扬州的,我们省得旅途颠簸,直接在扬州上岸,不是更好吗?”薛婉瑜说道。
“那这样的话,我们可能就赶不上了。”
“赶不上,总比被抓回去好吧?”薛婉瑜说道:“现在,我可是陪你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啊。你被抓回去,最多就是继续关起来,到时候,我除了被砍头,可没有第二个下场。”
薛婉瑜这么说,敏敏眼神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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