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州的驿站里,陈风让薛婉瑜洗了个澡,然后又给她赶制了一身衣服,毕竟,薛婉瑜两腿残疾,到了保定路的那家大户人家里,想要让人给她烧水洗个澡,简直是太难了。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够将身体保持着没有异味,这就是女人天生的本领了。
反正也多花不了半两银子,就让薛婉瑜舒服一下好了。
驿站的伙计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情况,不由得啧啧称奇,本来是夫妻,还要了两间房,晚上也没有见住到一块儿,看小娘子那标致的样子,要是自己的媳妇,早就爬上炕头了。
陈风练功,将气流运行了几个周天,又回忆了一下这次经历,对棍法的理解更加深入,听着隔壁洗澡的声音,强压‘欲’望,沉沉睡去。
…………
第二天未时,陈风回到了大都。
进了大都,薛婉瑜对一切都感觉到非常新鲜,不过,陈风却没有心情给薛婉瑜讲解这里的东西,他不管如何重申,薛婉瑜对陈风的称呼,始终都是夫君,一会儿,如何和韩雪解释?
由于已经是下午,陈氏地砖的门前,已经没有什么顾客。
陈风还没有下马,里面的韩雪,就跑了出来:“风哥,你终于回来了。”
风哥终于回来了,这几天,自己的内心里,正在受着煎熬啊,玉寒给风哥的那封火辣辣的信,自己要不要交给风哥看啊?
这个问题,折磨了韩雪好几天,偏偏这个风哥,还总是不回来,眼看日头西去,韩雪以为风哥今天又不回来了呢,谁知道,风哥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但是,一奔出了店门,韩雪就看到了陈风的马背上,还有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
“风哥,她是谁?”韩雪打量了马背是的人一眼,看这模样,似乎在哪里见过。
在李家过了段非人的日子,薛婉瑜更加瘦削了,而昨晚洗了澡之后,浑身舒坦,容貌,依旧超凡脱俗,虽然失忆,但是,平时的一笑一颦,都是与生俱来的,气质依旧。
这样的女子,让韩雪看了一眼,就已经在心里,有了莫名的敌意。
陈风下了马,还没有解释,就听到马上的女子说道:“夫君,这个人是谁?”
夫君?听到这个词,韩雪也忍不住了:“风哥,她究竟是谁?”
风哥才出去了帮个月,怎么,怎么就多出个妻子来?有了自己和蓝玉寒,难道风哥还不满足吗?韩雪的话语中,除了质问,还有百般的不满。
“夫君,扶我下来吧。”
陈风的头扭了两圈,也不知该回答谁的问题了。
“我把你扶下来。”韩雪倒是很不客气,上前就去拉马上的薛婉瑜,这一下,倒似乎要将薛婉瑜摔下来。
“小心,她是薛婉瑜。”陈风说道。
薛婉瑜?韩雪的指尖,已经触到了马上女子的腿,陈风这一说,韩雪同时用力一戳。
“她的腿好了?”韩雪看到了薛婉瑜的腿一缩,就知道她的腿好了,而同时,也感觉到她的体内,似乎也有一丝微弱的气流在运转,这个气流,与自己体内的,非常类似。
“我的腿本来就是好的。”薛婉瑜这时已经在陈风的帮助下,从马上下来,还有意无意地,用双手勾住了陈风的脖子,看得韩雪一阵郁闷。
韩雪心里,同时有无数个疑惑。
“她失忆了。”陈风向韩雪说道:“我是在回来的路上,救下了她,看她孤独无依,将她带到了这里来。”
失忆了?韩雪绕着薛婉瑜,转了一周,说道:“风哥,她要在我们这里,住多长时间?”
“很快,用不了多长时间,她能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陈风说道。说这话的时候,陈风似乎还有一阵心虚。
“夫君,你不要婉瑜了吗?”薛婉瑜突然两眼泪汪汪了。
陈风感觉到一阵头大,一会儿,两女子会不会当街打起来?那自己可就成了大都的名人了。
“薛婉瑜,你在扬州城,是一家出名的勾栏,百花楼的正旦,尤其是跳的舞姿优美,可惜,你的干爹,没有走入正途,他居然…”韩雪语气犀利地说道。
“不要说了。”陈风打断了韩雪的话。
薛婉瑜突然变得目光呆滞了,百花楼,干爹,这些名字,怎么听得这么熟悉?在脑海里,似乎有很多印象。
接着,脑子就如同撕裂般的疼痛,她捂着头,痛苦地叫了一声,身子就慢慢地倒了。
我是谁?怎么以前的事,我什么都记不得了?
在倒下去的瞬间,她似乎看到了夫君那惊恐的眼睛,接着,身体被一双大手托住。
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修短有数兮,不足较也。生而如梦兮,死则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