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里碰了她一下,被她挥开之后,他就老实的没有再上前了,也没有出声打扰她。见时间差不多了,他才不由分说的将她从水里捞出来,拿着早就准备好的布巾给她擦拭。
第一次伺候人,他本想从容点、仔细点、温柔点,可在她又开始喷火的注视下,还是手忙脚乱起来,最终被她夺了布巾和衣裳过去,扭头背对着他,不看他了。
等她穿好了衣裳,他又癞皮狗一样凑过来,将她抱起来:“二丫,饿了吧,先吃饭。”
正屋里的桌子上燃了灯,也摆好了饭,还冒着热气,应该是她洗澡的时候有人悄悄放进来的,童观止抱着她坐下,主动给她当坐垫。
菜色清淡但很丰富,最吸引人注意的还是桌上的两只酒杯,里面装着八分满的红色的液体,闻起来很是古怪恶心,这是酒香味和血腥气的混合体,或许还有别的什么药材的气味,但都被这两种给压下了。
林二春端起来闻了闻,顿时面如火烧,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因为荒唐事都被人听了去而害羞。
阿牟聪明,就算已经不住在这边了,肯定也能猜得到,之前迷糊听见小福的话,好像张小虎就一直守在这院子里的,还有做饭的是方氏,这烧好的热水,送来明显两人都吃不完的饭量,这一大桌补气补血补元气的汤水,还有这两杯热腾腾的鹿血酒......
童观止很快就会离开,他不用面对他们,可她还得留在这里,她看童观止的目光又开始喷火了。
童观止摸了摸鼻子,看着那两杯酒神色也变了变,眉头都要揪起来了起来,这是哪个自作聪明的混蛋准备的!这么恶心的东西是要给他喝的?他需要用到这种东西吗!被自己人瞧不起,让他无比郁悴。
林二春见他一脸嫌弃的样子,故意端着杯子凑到他嘴边:“都知道你被掏空了身子下不来床了,你看,这鹿血都是新鲜的,多贴心呢,肯定是专门找来给你补身子的,趁热喝。”
鹿血是不是真的能够让男人补身子和壮阳,其实林二春根本不清楚,也没有研究过,她只知道到了后世鹿血酒不像是大夏这么流行,至少在现代社会里,她就不曾听说她认识的人里有谁服用过,她也只当是吹嘘出来的功效。
不过,鹿血酒在大夏贵族阶层中倒是很流行的,皇宫里就有专门的鹿苑,听闻武德帝就经常取鹿茸中的血饮酒服用。
她就是见他不喜欢,存心想要气他,谁让他老是逼迫自己啊,想了想,她又补上一句:“你喝了之后,要是真的有什么反应,不许在外面乱来,这是原则问题,没得商量,你要是想在外面勾三搭四,我们先断了,你想要做什么都由你。”
童观止拧着眉看她,又看那杯酒,忍住了后退的冲动,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二丫,你真的想我补回来?”
林二春手上略略一顿,他突然伸手接了过去,屏住呼吸一饮而尽了,不消她说,他又自己拿了剩下的一杯也一口喝下。
从唇舌到喉头到胃里都火烧似的,他扣住她的后脑勺,印上她的唇,用越来越娴熟的技术进攻、挑逗,直到她嘴里跟他沾上了一样的味,才放开她:“吃饭。”
就让她先看自己吃瘪消消火气,让她逞一时嘴瘾,如果这真的能补回来......总是要用在她身上的,傻姑娘。
而被童观止暗骂的那个混蛋,这会正兴致勃勃的跟两个同伴窝在作坊后的一株大树上小声吹嘘:“我今天进山了一趟,这开了春山上的野兽都出来了,那些老虎、熊瞎子我都懒得去猎,转悠了半天在山里找到一只梅花鹿,
听说那鹿血的效果杠杠的,前朝的时候那些达官贵人就爱喝这个,可别说,宫里那就一个正经男人,可三宫六院那么多女人,一个男人那都能忙活得过来,孩子一个接一个的生,可见这鹿血真是好东西,别说哥们不讲义气,除了给大爷的,剩下了可都给你们了。”
说完,他还热情的拍了拍今日留守执勤的年轻暗卫的肩膀,“今天让你受苦了......”他指的是他们执勤的时候,无意中听见的大爷被夫人欺负的声响。
知道这种事情对他们这些对童观止十分敬佩和衷心的暗卫来说,无疑是十分尴尬的,他们无意去窥探主人的**,尤其还是不怎么光彩的**,巴不得避开,可又怕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只能不远不近的看守着。
他这个老油条,经历了上一次林二春将大爷弄得连连哀求她收手(挠脚底板),甚至将床都给整塌了的事,很长一段时间都心理压力特别大。
那个当天跟他一起听见了此事的赵柯,就因为见到大爷的时候绷不住,大爷安排他以后守着林二春,他眼神有异,现在已经被调去回炉重造去了。
比起回炉重造,他更愿意守在这里,6齐修和苏楚阳嫌无聊,他不嫌啊。
这段时间他每天都默念:“人无完人,大爷心机和手段无人能敌,心机用多了难免身体虚弱,补补就好了。”才没有在这回面对大爷的时候露出破绽。
这回只听了个开头,他就赶紧找借口溜走了,又不能玩忽职守,所以上山去找鹿,无声的表达对童观止的关怀去了。
另一个同伴抱着同样的心情也溜了,只留下这个新来的守着,说是新来的,只是第一回到林二春这边来,一直是跟童观止保护他的,也算是老资格了。
他诚恳的安慰新来的菜鸟:“你现在的心情我懂。下半夜你好好休息,我和楚阳守着。”
新人被他突然的友好给弄得一头雾水,不过他也不想推拒这难得的好意。
苏楚阳要严厉得多,只警告:“别在背后说大爷的闲话,不该有的想法别有,做好自己的事。”
新人晕晕乎乎的点点头,他们在说什么?!
两个同伴都不在乎他晕不晕,他们已经谈起别的事情来了,“楚阳,你引开那个叫小幺的小子之后有什么现没有?”
苏楚阳思忖片刻,方道:“他十分警觉,没走多远,他就不追了。年纪不大,不过功夫的确不错,看招数应该是行伍出身,一点花架子都没有,招招都是致命的,而且有股狠劲。”
怕小幺折返回来现童观止跟林二春的关系,所以他直接将人给打晕了,现在就丢在树下,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宋子魏摸着下巴打量树下的少年:“他现在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咱们查到他流浪了四五年,这四五年应该是没人教他功夫的,你是说他十岁之前在军队里?
才十岁功夫就这么了得,特征很明显啊,不可能半点消息都没有。要么就是一直都被人刻意给隐藏着。”
年前就因为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年,童观止直接将他自己身边的暗卫分了一半过来安插在林二春身边了,苏楚阳现在是一点没有看出林二春需要什么严密的保护,他反正是闲的都要去抓蚊子了。
这么多人就查这个孩子的信息,到现在都没有一个确定的结果,要不是看小幺对林二春没有恶意,林二春也没有想过要逼问他,不然,他肯定早就忍不住直接用刑问话,问完了,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然后跟随童观止离开去做点更有价值的事情了。
这时晕乎了半天的新人,总算是能够插得上话了,“行伍出身的少年,功夫还很厉害?我倒是知道一个。”
宋子魏和苏楚阳同时一振。
“几年前我跟大爷去过金源渡口,就是武德帝带着青州顾氏水战的那一回,武德帝被俘,顾家有个人被当成是武德帝拿来当人质威胁东方承朔退兵,后来直接被东方承朔下令射死了,你们知道吧?”
两人同时点头:“然后呢?”
这新人看着树下的小幺,道:“后来东方承朔成功救出武德帝也攻下了金源,为了给顾家一个交代,将射杀人质的副将冯毅推出去处死了。
我那时就混在军中,无意间见到过一个人闯营,功夫很好,看身形应该是个孩子,狼崽子一样挺凶,不过我没有见到他的正脸,军营里也没有人现的行踪,我跟踪他到了关押冯毅的监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