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得以最崇敬的礼仪拜见马车中的冰湖少女,尽管对方对这位位高权重的北境之王毫无兴趣。
而夏洛特,则嘿嘿笑着张开了手,迎向了白马上、穿着貂皮衣的贵妇。
丽贝卡夫人眼中闪烁中激动的湖光,但很快,她就像赌气的少女般撇过了头。
落后她半个身位、穿着银白铠甲的少女朝夏洛特扮了个鬼脸,作出‘你活该’的口型。
夏洛特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朝丽贝卡夫人深深鞠躬,“我的母亲!见到您仍然如冰原中的雪莲般高洁动人,实在让我倍感高兴!”
丽贝卡夫人轻轻一哼,没有回应。
“母亲?妈妈?”
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斐雯丽在马背上咕叽一笑,露出看热闹的兴奋表情。
夏洛特眼珠子一转,他想了想,一把拉住了丽贝卡夫人的马靴。
“妈妈!妈妈!我想吃你做的草莓煎饼,你家儿子肚子快要饿瘪了!求求你,你难道想谋杀自己的亲生儿子吗?”他扯着声调,做出孩子般幼稚天真的表情,不要脸皮地哄着自己的母亲。
斐雯丽目瞪口呆!良久,她敬佩地朝夏洛特伸出了大拇指。
夏洛特的策略果然凑效,表情冷漠的丽贝卡夫人终于被哄得发笑,她翻身下马,踮着脚一把拍上夏洛特的脑袋。
“你这没良心的混小子,前往琉森也不知道来看看我,真是白白疼了你这么多年!”她踮着脚,像对待儿时的夏洛特那般拧着他的耳朵,让夏洛特嗷嗷直叫。
“给我放尊重点,七环大师兼冰风堡大公储殿下!你现在好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了,像个孩子一样跟母亲撒娇像什么样子!别做出有失威严的事!”她一如既往地教训着夏洛特。
“别、别!别这样,妈妈!我可不觉得一个被人扯着耳朵说教的大师兼大公储能有什么威严!而且……”
等丽贝卡松开手后,夏洛特立刻雄赳赳、气昂昂地挺起了胸膛。
“我看谁敢取笑一位眷恋母亲的儿子,向他妈妈撒娇的濡慕之举!”
笔挺的骑士卫队变得更像雕塑,他们目不斜视、动作一致地看向远方,就仿佛一望无际的冰原上潜藏着什么未知的危险。
这副似曾相似的场景,一如多年前萨瓦堡外的森林。
“你长大了,夏洛特。”丽贝卡夫人眼中含泪,夏洛特注意到岁月在她的眼角留下了一丝皱纹,疼爱小儿子的母亲用手掌抚摸着夏洛特的脸颊,仿佛要将他的轮廓牢牢印在心里。
“看到你成长,我既欣慰、又失落,我疼爱的小儿子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让****透心了,我每晚再也不必想尽方法从城堡的角落里拧着某个捣蛋鬼的耳朵,哄着他入眠了。”
“可你还是会忧心。”夏洛特被她说得红了眼眶,“你寄给我的信里总是絮絮叨叨地念着一些小事。天寒了、要穿衣服;雨季来了、小心别感冒;学习法术、不要熬夜。”
夏洛特濡慕地一笑,“简直让人烦透了心!”
“但无论如何!”他深深抱住自己的母亲,“我得感谢您为我所做的一切、为我所写的每一封信!是它让我明白,即便身在异国、我也如在家中!”
“我也感谢你为琉森作出的努力与功勋!”丽贝卡夫人动情的声音里带着哽咽,“你让我为你感到自豪与骄傲,我永远长不大的小儿子!”
寒风中,拜见希尔维亚回来的劳伦斯大公一把拖下斐雯丽,一家四人围成一圈,如同那一天晚餐后的书房内,心心相印地拥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