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的小队员也已经长到伸手可摘星月的地步。
年纪虽小,但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参加封闭训练,也不是第一次接受记者采访,所有人的表现都可圈可点。无论郁冬问训练、比赛还是感情方面的问题,他们都回答得游刃有余。尤其是当郁冬问到情感方面的问题时,所有人都表示——不拿冠军,不谈恋爱。
郁冬付之一笑,采访得差不多了,便收了相机和录音笔,好奇地抓着一个一直喊她“仙女姐姐”的张旭问:“这不是采访哈,就是特别好奇篮球对于你们的意义。”
张旭外号“和尚”,因为从小留着一头检验是否是真男神的小平头,当然了,也有人戏称他为“监狱头头”。
但他长得不像,和尚长得格外白嫩、招人喜欢,他是队里最小的队员,笑起来时一堆小虎牙露得可爱。
郁冬问完以后,和尚想了半天,才说:“我就是喜欢打球,嘴巴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我记得我刚来的时候想家,半夜睡不着也问过喃哥这个问题。”
郁冬好奇道:“那……那他是怎么说的?”
和尚噗嗤笑出声,“记者姐姐,你怎么还结巴了啊?”
“啊?没……没有啊。”
“你看你!”
郁冬垂着眼往回走,莫名为自己的结巴懊恼。
和尚却只是随口一提,说道:“喃哥说,最初他打篮球是为了一个心爱的姑娘,只要一想到青春里除了心爱的姑娘,就是值得为之拼尽全力的篮球,觉得很热血。”
郁冬禁不住弯了弯唇角,“好像是这样。”
“后来啊,我记得喃哥后来又说,当他真正爱上篮球的时候,他才发现篮球的意义,大概是人活一世,足以立世的信仰。我给忘了,他当时说了好多。”
“只有当人有了微小而确切的信仰,才算是有了名副其实的品行和生命,才是一个完整的人。”
和尚惊叹,“仙女姐姐果然是神仙下凡!对对对,喃哥当时也是这么说的,自打那时候起,他就我的信仰。”
郁冬似乎也被这句热血的话语鼓舞到,拍拍和尚的肩膀说:“加油哦,你以后也会跟他一样厉害的,这样你也会成为别人青春里的信仰。”
和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觉得瘦瘦高高的郁冬很可爱,尤其是她发呆点头的时候,笑起来眼睛也是弯弯的,很像隔壁家的大姐姐。
他仗着自己个子高,伸手虚揽住郁冬,拍拍她的头说:“仙女姐姐,你比我姐高多啦。”
郁冬之前听过他想家的事,也没好意思推开他,反而安慰似的说:“我要是有你这么乖的弟弟就好了。”
和尚嘿嘿地笑了两声,“我就是啊!”
“咳!”
和尚松开手,郁冬向左一探头才看清是谁。
“抱够了没有?”
和尚扒拉几下寸头,“喃哥?到你采访了啊?”
“嗯。”
郁冬无奈地摊手,“没有采访老队员的准备。”
“喃哥,人家仙女姐姐不采访你。”
陆自喃侧身撇了郁冬一眼,“我来看你好了没有。”
“我?好了啊。”
“那你去跑步吧,五十圈。”陆自喃依旧盯着郁冬,和尚这下摸不着头脑了,急着问:“为啥我要跑圈?”
陆自喃面不改色道:“教练说的。”
和尚“哦”了一声又觉得不对劲,走了两步还是觉得上吊前应该死个明白,嚎道:“不应该啊!我今天又没犯错!”
“少废话,让你去就去。”
和尚:“真的假的?我真要跑圈啊?”
陆自喃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突然瞪了郁冬一眼,定定地说:“随便跟人家搂搂抱抱,你这还不是犯错?”
“哦……”
郁冬:“……”
和尚冤枉地跑出了马拉松的绝望,郁冬脸上挂不住却不好意思直说,只能无奈地对着陆自喃公报私仇的笑脸叹气,但转念一想又突然笑出声,“幼稚。”
“还是那么幼稚,总是这样欺负人。”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陆自喃语气温柔,郁冬不由得一愣神,别开眼不看他,怕被他那双清亮的眼睛夺了自由去。
“我没说什么啊,说你长得帅,都能去演电影男九号了。”
陆自喃:“……”
趁着明月有心,陆自喃仰头看星空,说得漫不经心:“当记者的,是不是经常可以借职权便利占运动员便宜啊?”
“什么意思?”
“你说呢?”
高大的身影对着朗月伸出手臂,放下时恰好足够揽住清瘦的女孩,坚实的怀抱有些陌生,但军装上的柔情却跟当年白衬衫的清香,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