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离开了这个世界,他所留下的踪迹,可能就只是某张白纸上的只言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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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者:黄朝阳,男,二十二岁,无业。失踪推测时间:5月3日深夜12点之后2点之前。失踪推测地点:欣悦网吧。
这一行短小的字,就是文雅所指着的黄圈旁标注的注释。
一个人就这样消失了,而唯一剩下的,只是一行小到几乎难以看清的字。
“为什么你能肯定,这个失踪案能表明狐祸和猎狐者曾相遇过?”言先生指着狐漫的地图道:“这件事在狐狸们的地图上甚至都没有相对应的点,难道这不会只是凑巧发生的一起普通的离家出走?”
“不可能。”文雅的手指顺着黄圈向下滑动:“除了这家欣悦之外,这条街上一共有两家网吧和一家卡拉oK,而在5月3日前的每隔两天,都有一个人失踪,在此之后不到一天里,同样也会有一只狐狸消失。这样的惯例发生了三次,却在5月3日,在这家网吧停了下来。换做是你,你会把这只当做是一次巧合么?”
“所以,你就凭这个推测出了你之前的结论?”言先生叹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女人的第六感?”
“这不是推测,推测是你的专长。”文雅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只是看到了,看到了你看不到的画面。”
当文雅这样说着的时候,她的另一只手在地图上有意无意地划出一条线,然后在一个点上停住。
这是言先生最初指给文雅看的那个“白色情人节”的点,而现在,文雅将5月3日的网吧和它作为线段的起始和终结画出了一条线,一条歪歪扭扭地穿越了地图上大部分点的曲线。
这条曲线就像是最后一根线,将言先生脑中的各式线段,彻底织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张完整的画布。
“原来如此,是时差递减。”言先生恍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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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色情人节的失踪案发生后大约一天,猎狐者才在相对应的位置。而当时间到了5月1日,也就是欣悦网吧失踪案的前两天,在网吧旁的卡拉oK的人与狐的失踪时间,已经是相同的“深夜11时至次日凌晨3时之间”。
不仅如此,如果细细观察,虽然推测失踪时间非常不精确,可经过了一个半月之后,狐祸和猎狐者的犯案时间正变得越来越接近甚至完全重叠,这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言先生之所以没有注意到这点,是因为在5月3日之后,这种“时差递减”便忽然消失了。5月15日的南汇酒吧失踪案的时差是整整两天,6月初则是半天到一天,而刚刚才发生在“黑夜中的阳光”酒吧外的事件,和之前的人类失踪案又差了大约一天半。
正因为之后时间规律的突然无序化,让言先生险些忽略了这条线索。
——猎狐者不愧是能令整个狐狸一族都头疼不已的怪物,虽然不知道其中的来龙去脉,可猎狐者从三个月前开始追踪狐祸,只花了一个半月的时间,猎狐者已经从循着狐祸的脚步追踪,发展到完全解读出它的作案方式,甚至连时间都可以解析的一分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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