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的神经麻木之后,一切的刺激都可以产生快感,或者至少是被人脑误解成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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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璐早就知道这一切会发生。
当她躺在那张并不舒适的钢丝床上,在言先生的身下发出暧mei喘息声的尹璐,脑袋里却想着这样一句话。
从看到言先生的第一眼,尹璐就预见到了现在的情形。
当尹璐走进那家白天营业的酒吧时,她只想尝试用酒精来麻醉自己的脑袋。
而当言先生坐到她的身旁,和她玩起了剪包锤,尹璐脑袋里便闪过了那个字。
性。
这是一个比酒精更容易麻醉人心的东西。
这不是尹璐的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16岁时,潦倒的尹璐靠着将自己卖给商人做情妇,为自己赚回了大学的学费,母亲的医药费,还有她人生中的第一辆桑塔纳。
20岁时,她又为自己赢回人生中的第一份平面合同——即使那意味着她必须在摄影师的床褥之间展现自己的妖娆身姿。
这就是这样的世界,你要得到一些,就要失去另一些。
如果拿身体去交换金钱并不可耻,那么现在她所交换的,是自己的性命,为什么要为止懊丧呢?
所以,尹璐并不后悔。
事实上,当尹璐逐渐适应这个世界的规则后,她不但不痛苦,甚至还有些乐在其中。
——当人的神经麻木之后,一切的刺激都可以产生快感,或者至少是被人脑误解成快感。
但现在,尹璐却不再快乐。
言先生说自己没有在尹璐身上看到自己爱人的影子,他说尹璐只是与自己的一个“旧相视”有些神似。
他撒谎。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像他这样温柔地触摸一个陌生人。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像他这样轻吻一个“旧相识”的额头。
男人在做“这件事”时,总是喜欢看女人的表情,欣赏女人的喜悦,从而衬托自己的威武。
但言先生并没有这么做。
他没有看尹璐的脸,一次都没有。
他只是将自己的头,深埋在女人的黑发之中,不愿意抬起。
尹璐知道,言先生是透过抚mo自己,去回忆那再也无法触碰到的过去。他害怕看到了她的脸,梦,就醒了。
所以尹璐不快乐。
她并不是因为言先生在自己身上看到了别人而不快乐,她不快乐的是,自己在言先生的身上,看到了那些她认为不会再有的东西。
爱她的男人将当她作是泄欲的工具,她爱的男人现在却恨不得将她一起带离人世。
而现在这个在自己身上喘息的男人,这个抚mo着自己却爱着别人的男人,却将她当作了一个人。
一个女人。
尹璐很不快乐,但她却又希望时间就此停止。
这,又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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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碰碰”,两人的欢愉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打断。
“给我一个理由,让我不把你扔到火星上去。”言先生喘着粗气,心情异常恶劣地说道。
“动手术的女人醒了。”门外说话的是李医生:“我猜你想知道这些。”
“……好吧,再给我两分钟。”言先生沉吟了片刻,然后房间内再度传来了钢丝床摇晃所发出的响动。不过这次摇晃的速度显然更快更疾。
闲来无事的李靖穆就这样站在门外,掐着表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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