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两个是我的影子么?”
“不知黄汤有什么好,个个大男人都爱这一口。你酒量不好,喝多了别四处luàn跑。”桑六丫听不懂文绉绉的李白诗句,劝的倒是实际话。
“六姐,你真象我小学时的班主任,平常就是教训这个不能做、那个不允许。都忙了一整天,回家还得照看小孩,你赶紧回去吧。”
桑六丫自觉过于敏感、也有点过份,其实丁文若能来这个地方,说明心里装的是木兰,离开的时候不禁怨起她父亲桑三儿,纯是没事找事。
丁文怔怔看她离去的背影。
“她很象木兰吧?大姨子管妹夫,你岳父的想法别出新裁。”听邱碧琼说得揶揄,丁文无语苦笑。
蓝子是她七个姐妹当中最有自己主心的一位,凡事恁不听从她父母安排,岂是六丫可相比?至于桑三儿的用意,不用猜也晓得,只要不过份就随他去。
静静坐上一会儿,相对无语,琼琼提议不泛舟可惜了如此月夜。
几只小舟停靠场部大楼后。
登上一只小舟,琼琼才发觉不如想象中那么美好,船舱里散发着浓重的cháo腥味。
咦,老章头最近喂的是什么饵料?闻这味道,似乎不对呀。
投苗至今有二十来天,鱼苗又成长不少,饵料本不该该仍以浮藻为主,而桑家坞拥有附近无法具备的资源优势,现在不必急着喂上外购的饲料。
这当然不怪老章头,毕竟不是知根知底,不懂山坳子水库里的水可起作用。
不过似乎有点不妥。
本来海鸟们都休憩了,在这样闷热的天气里,鱼苗会趁着这时候浮游到水面,月光下可闪现鳞光。想当时旧场就这种情景,鱼虾经常会跃出水面。
询问之后才知道,老章头被孵化基地几个愣头青给误导,说到底老章头心中没底,于是赶紧叫他停了投放饲料,只要把山坳子水库里的淡水定期引入养殖场,每天关注水的盐咸度和单位面积浮藻密集度就行。
养鱼关键在于养水,水里若氧气若充足了,鱼儿生病的机率就小。
琼琼笑说,你真会找空子,月下泛舟仍不忘事情。
这是职业养成的习惯,有什么可称道,说到底养殖场属于si营企业,需要时时上心,防范于未然。
撑着竹篙dàng起小舟。
琼琼坐于舟首,脱去了凉鞋,把双脚伸进水里胡luàn舞划着,溅起了水huā朵朵。
溪源算是山城,也有江河从旁流经,估计琼琼很少到水面玩过。丁文还是怀念笔架岛上的池塘,虽只有十亩见方,但池塘里荷huā丛生,清香扑鼻,在夏夜里划着竹筏,比这儿惬意。
蓝子自小时候那次掉进池塘,说是忌水,几乎不曾月夜泛舟,谁知最终还是被水所忌。
划到场子中央,丁文把竹篙横于舟上,静站舟尾。
明月当空,水面四周空旷而安静。
一根竹篙横在二人之间,仿佛一条分界线。琼琼拢了拢垂落在的秀发,草草地盘起来,回眸一笑,颇蔑视竹篙的意味。
大学的时候,二人虽同年级,却不同一个班,二人在外省就读最多算是老乡,只在老乡聚会时才偶尔碰上一面。那时只听闻这个天之骄nv般的nv同学,个xìng飞扬,绯闻不断,丁文后来明白这些都是空xùe来风、听闻多不真实。
“你不象80后,更象上山下乡的那一代人。木兰已仙去,现在有什么不能释怀?”邱碧琼居然起身,轻易地跨过那杆竹篙,让小舟摇dàng不已。
她双臂环抱丁文的脖子,轻轻琢上一wěn,盘起的长发再次无声垂落。
“琼琼。”
邱碧琼伸出纤纤食指,轻轻摁住丁文的chún:“嘘,小yù能去实现她的梦想,我也要主动抓住我的梦,你现在就是我梦里的全部。今夕何夕,天地为幕,明月为凭,轻风为证,此生愿守侯。”
琼琼的张扬个xìng这时重又显lù出来,她的双眸与天上月儿一样明亮,眼里蕴含一泓碧bo秋水,体香熏人。
世间皆苦,有梦相慰可以渡过漫漫长夜。
琼琼的呢喃令人砰然心动。
梦......
把她轻轻地揽进怀中。
这一刻,身外一切浑然忘却,轻风淡了,月光朦胧了,心儿仿佛随梦的小舟飘dàng远去,飘得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