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来一个外人,血液却能融到一起。
“温大人,滴血认亲不准的,属于江湖骗术,伪科学,你可不能当真,那孩子的亲爹确实是马三公子,你霸占了人家青梅竹马的媳妇不说,还要霸占人家的亲生骨肉,未免太不厚道了吧。”
元封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彻底击垮了温彦的心理防线,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马惊涛耳朵上的拴马桩,和婴儿耳朵上的拴马桩一模一样,到头来那孩子真的是个野种啊,温彦急火攻心,一口血喷出来,头一歪,不动了。
……
巡抚衙门,陕西巡抚周中龙正在签押房批阅公文,下人来报:“总督衙门来人说,温总督被御史行台的人提走了,请大人出面帮他们讨个公道。”
周中龙放下笔思索了一阵,道:“御史行台又不属于我陕西省管辖,本官怎么给他们公道,劝他们自行去了吧。”
片刻后,下人回转:“大人,他们不愿离开。”
周中龙头也不抬:“轰出去。”
……
汾阳侯府,汾阳侯吕珍正在书房看春秋,次子吕仲达轻轻扣响了房门。
“何事?”
“父亲大人,据传温总督被御史行台的人拿了。”
“哦,不出所料,为父早就猜出来了,调温彦当这个陕甘总督就是调虎离山,早晚要办他的。对了,他犯的什么事?”吕珍眼睛都没离开书本,对温彦被抓一事毫不吃惊。
“回父亲,听说是动用私刑杀了家里一个仆妇。”
“哼哼,不过是个由头罢了,等着瞧吧,其他罪名铺天盖地就跟着来了,温彦这家伙,当初仗着手上有兵有将,俨然一个甘肃王,这回完了,他是不了解圣上啊,当初调他当总督的时候就该坚辞的,也不用落到今日这个田地。”
吕仲达依然是一脸的忧色:“父亲,听说这回缉拿温彦还有秦王府的人参与。”
“那是自然,皇上这是想锻炼自己的儿子呢,弄个没牙的老虎让他抓一抓,也好练练胆子。”
“父亲,孩儿怕的是……咱们吕家……似乎……”吕仲达语焉不详,但吕珍完全明白他的意思:“哼哼,温彦是没牙的老虎,老夫可是正当年的猛虎,就凭秦王那个小白兔模样的家伙想动我?就是他爹来了也未必动的了老子。”
“父亲,不可不防啊。”吕仲达劝道。
“好了,老子有数,你下去吧,你三弟的伤养好了别让他上街乱逛,尽给老子惹祸。”吕珍挥挥手让儿子退下了,继续看春秋,却心烦意乱怎么也看不进去了。
……
长安馆驿,柳松坡还在思索和秦王的谈话心得,随从进来报道:“大人,出事了,温总督被御史拿了。”
柳松坡大吃一惊,虽然温彦下台是预料中的事情,但是他没料到朝廷动手竟然这么快,这么不在意吃相,好歹也得等圣旨来了,夺了温彦的官职再拿人吧,秦王和这位年轻的御史未免太心急了一些,按照规矩,御史只能当场处置四品以下官员,再大的官员就得上报朝廷,等批复之后再办,这样肆无忌惮的抓捕封疆大吏,未免打草惊蛇,让某些人起了戒备之心。
……
总之,温彦被捕的事情在长安并未掀起轩然大波,这位空架子总督本来也不经常抛头露面,在人们心中没啥地位,反倒是他下台之后才被人们提到了嘴边,温总督小妾在大报恩寺禅房内偷人的事情穿得满城皆知
两日后,京城的旨意突然到达,将温彦削职为民,交付有司处置,家产充公,家属充军配,罪名当然不是私刑杀人,而是比这重得多的阴谋叛乱,贪赃枉法科考舞弊,滥杀无辜……城门口的布告上,温彦的罪名洋洋洒洒几十条,谁也没有刻意去注意这样一条——天佑十二年,温彦纵兵屠戮芦阳县十八里堡无辜百姓一百一十八户,掘地三尺刨坟掘墓,令人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