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突厥人都没有动静,这反倒让凉州军民心神不宁,总是想到暴风雨前那片刻的平静,军民加紧修补城墙,将豁口堵上,火枪火炮严阵以待。
果不其然,三日后,一彪人马出现在视线之内,城头立刻响起警号,士兵们各就各位,缓缓推动大炮瞄准来敌,可是那队人马却没有攻城的意思,远远的停在三里之外,只派了两个骑兵过来。
“这是干什么?”一名凉州军士兵咕哝道。
“别管干啥的,先撂倒再说。”另一名士兵举起了火枪。
“且慢!”士兵正要开枪,被刚从敌楼里走出的元封制止住,他望着由远及近的那两名骑士,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看他们的**战马,腰间直刃长刀,还有光闪闪的鱼鳞甲,绝非突厥骑兵的打扮。
对!是羌人,这些人是羌人骑兵!
此时两匹快马已经到了城下,两名骑士勒马停住,其中一名骑士朗声道:“我们是西宁州的羌军,奉我王军令前来增援凉州,大军已到三里之外,还不开门。”
一时间城墙上鸦雀无声,片刻之后才爆出一阵欢呼,援军终于来了,自打三个月前和突厥人开兵见仗,凉州被围也有两个月了,其间见不到一兵一卒来援,如今援兵终于到了,这怎能不让人兴奋。
但元封却异常冷静,挥手制止了部下们的喧嚣,道:“问问他们,有什么能证明自己不是突厥兵假扮的。”
城墙上一下子便又静了下来,突厥人狡诈万分,化装成羌人来诈城也不是没可能,当即便有人高声喝道:“那汉子,空口无凭,你如何让我们相信你们是真的羌军?”
羌人骑士一指远处:“大军都到了,你们难道看不见么?”
城上人道:“距离那么远,看不出真假来,还请你们统兵大将过来说话。”
羌军骑士冷哼一声拨马去了,回到本阵,在大纛旗下对领军大将说了些什么,片刻之后,那员大将亲自领着十余名侍卫奔来过来,城上人定睛一看,莫不目瞪口呆。
羌军大将竟然是一位巾帼英雄,只见她,**胭脂马,掌中鸳鸯绣绒刀,身披金甲,金盔之上两支雉鸡翎子高耸着,一张粉脸艳若桃花,却又冷若冰霜,女将纵马狂奔至城下,忽然勒马停下,战马跑出了性子,前蹄腾空嘶鸣不止,好一派大将军立马横刀的飒爽英姿,城头上的凉州男儿都忍不住齐齐叫了一声好!
那女将却指着城头上骂道:“我们千里遥远来援凉州,被拒之门外也就罢了,居然还怀疑我们是突厥人假扮的,真是欺人太甚,这凉州不救也罢,我们走!”说罢拨马就走。
城头上的人全呆了,这位女将的脾气太暴躁了吧,怎么说走就走,正在紧要关头,忽听一声大喊:“赫敏殿下!”
那女将猛回头,一双好看的丹凤眼扫视着城墙的人,最终定格在元封身上,此时的元封已经不是三年前的那个少年郎了,而是满脸胡须的成熟男子模样,赫敏看了半天也不敢认,迟疑道:“你是……元封?”
“对,是我!”元封答道,忽地转身对左右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开门!”
哪还有什么城门啊,除了西北便门留着一条通道之外,所有的城门都被砖石封死了,士兵们手忙脚乱一窝蜂的下去搬石头,元封甩下一跟绳索,径直从城墙上滑下,落到赫敏的马前。
赫敏翻身下马,仔细打量着元封,终于认出这就是曾经救过自己性命的那个马贩子,她兴奋地一拳打在元封肩上:“原来你没死啊。”
“是啊,我还活着。”元封讪讪地笑着,想表示一下亲热却不知道干啥啊,毕竟两人都不是小孩子了,又当着那么多兵将的面,怎么好意思呢。
赫敏却不在乎,依旧满脸老友重逢的喜悦,说道:“得知你们堡子的事情之后,我哭了好几天呢,还闹着让父王兵去帮你报仇,可是父王他却……唉,不说那些了,你现在做什么,是曹延惠手下的兵么?”
元封道:“算是吧,我现在也算是半个凉州人了。”
赫敏上下打量着元封的衣甲,不过是一件平常的红色战袍外罩锁子甲而已,和普通军校差距不大,“曹延惠给你什么官职?凭你的武功起码千总以上,不过看你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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