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从元封身后扑出,跪在大老赵面前哭道:“爹!”
赵定安父子失散已久,虽然知道爹爹就在骊靬,但是由于军务缠身一直没来得及去接,上次驰援骊靬赵定安也没参加,直到现在父子;两人才算团圆,二人不禁抱头痛哭,看的周围人也泪落涟涟,兵荒马乱之际,骨肉分离的事情太多了。
没哭两声,大老赵就把儿子推开,正色道:“有事找你们呢,刚才有两个官军喝醉了过来要抢尤利娅,被我砍死了,尸体就藏在帐篷里,你们看怎么办。”
元封道:“好弄,交给我们好了,趁着乱劲找个旮旯一丢,谁知道咱们干的。”
正要把尸体拖出来呢,乱哄哄一阵响,几十名官兵踢开难民的坛坛罐罐围了上来,为一人举刀喝道:“把这帮反贼拿了。”
元封挺身而出:“这里只有良民,哪有反贼?”
官兵头目满嘴酒气,大吼道:“杀官兵还不是反贼!”
元封见事情已经败露,再隐瞒也没有必要了,便反问道:“官兵不去好好守城,反而祸害百姓,此等人渣难道杀不得么?”
头目吼道:“老子辛辛苦苦守城保你们安全,找几个姑娘玩玩天经地义!你算哪根葱,也敢出来指手画脚。”
元封冷笑不语,赵定安从后面站出来喝道:“见了侍卫亲军张牙将还不跪拜!”
听到对方是侍卫亲军的牙将,兵痞们慌了神,但是依然强硬道:“侍卫亲军的人又怎么样,咱们是蔡将军的亲兵,不怵你们!有种的别提官衔,咱们拉出来溜溜。”
赵定安喝道:“就凭你们也配?老子连百万突厥大阵都敢冲,别说你们这几十个鳖犊子了,老子不杀光你们就不姓赵!”
这话一说,兵痞们才知道怕,原来这几个人就是白天冲击突厥大阵的那些愣头青啊,那可都是不要命的主儿,惹不起啊,官兵们偃旗息鼓灰溜溜的去了,难民们齐声喝彩,都为元封他们叫好。
元封道:“事不宜迟,赶紧让大伙搬家吧,这大冷的天,住在外面可不妥。”
大老赵却说:“封哥儿,俺们体格好的还能撑,只是那年老体弱的和小娃娃们得赶紧找地方安置了,天寒地冻的要死人的。”
可是小校场上的难民成千上万,元封想照顾也是有心无力,只能先捡自己亲近的人照顾了,骊靬村里的老人和孩子以及孕妇病人等被转移到他的宅子里去,其余人还是得住在校场上。
次日天还没亮,元封便被周泽安派人叫到知府衙门里当值,他是侍卫亲军的牙将,肩负守卫衙门的职责,在偏房里和一帮亲军同僚们见了礼,众人知道他的事迹,倒也客气的很,天明时分,文武官员都来开会,元封便和同僚们一起挎着刀在知府正堂门口站班。
武官员们6续到达,大公子曹俊来的很早,看到元封在站班,他便走过来拍着元封的肩膀道:“好好干,别丢咱们甘州军的脸面,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找我。”
曹俊刚进去,蔡勇也到了,从人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便朝元封这边望了过来,元封立时感到一股阴寒笼罩全身,,但他立刻毫不畏惧的对望回去。在骊靬杀了蔡勇的兵,昨夜又杀了他的两个亲兵,这梁子是结定了,想躲也躲不掉的。
官员们在大殿里议事,刚开始还是低声讨论,到后来就变成了高声吵闹,元封站在门口听得清清楚楚,大体上有两种意见,一种是以大公子为代表的主战派,主张坚守凉州等待援军,还有一种意见是和突厥人合作,避免无谓的牺牲,这些人以蔡勇为。
里面吵个不停,侍卫们在门口也扯开了闲话,有人说:“你们猜这回谁能赢,是大公子还是舅老爷?”
“谁也赢不了,突厥人就在城外,说话功夫就能打进来,他们居然还有闲工夫吵嘴,要我看啊,这凉州城不管交给谁都得败。”有人答道。
众侍卫便都附和,正说着呢,西门方向传来数声巨响,声音震天动地,官员们急忙从大殿里走出,望着西面喃喃道:“这就开始攻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