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河口镇爆出一个特大新闻,兰州李家的老三被人杀了,两条腿卸掉不说,脑袋瓜也砸的稀烂,横尸街头,惨状不堪入目,铺子也被人洗劫了,两个账房,八个打手全被人杀死,银钱不翼而飞,盐仓也空了。
河口镇有官府,但只是巡商衙门的几十个衙役在维持秩序,收点税款,就连打架斗殴他们都不管,更何况这种血案,班头派人把尸体敛了,现场封了,快马飞报兰州李家,就该干啥干啥去了,镇上的商户们也丝毫没觉得有什么意外的,都说李豹这小子罪有应得,为此几家商铺还放了鞭炮,说是驱邪,其实是庆祝河口镇少了一个祸害。
河口镇距离兰州府只有百里而已,快马一天就到了,李家老大坐镇兰州,闻报后火冒三丈,当即点起府中好手赶往河口,同时通知各地的押运队伍,秣马厉兵准备开打。
兰州李家大宅子,两扇朱漆大门轰然开启,三十多条汉子出门上马,绝尘而去,门前茶摊上,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压了压头上的斗笠,放下一枚铜钱悄然离去。
兰州府北门,从李家出来的三十个人和别处赶来的七十多人汇到一处,整队出城,为一人随手抛了一锭银子给门丁,喜得那门丁忙不迭的道谢:“谢谢大爷打赏。”城门不远处,一个带着同样斗笠的人数清楚出城人数之后,也悄悄转身消失在人海中。
深夜,李家大宅墙外,更夫敲着梆子慢悠悠的走过去,一个蒙着面的黑影从暗处露出头来,看看四下无人,无声的走出,嘘嘘两声,又有十几个蒙面人从掩蔽处窜出,没有多余的话语,他们迅搭**梯,将其中一人送上高墙,那人往李家大院里瞧了瞧,扔出一枚小石子,两条大狗立刻窜了过来狂吠,那人从褡裢里摸出两个香喷喷的肉包子让过去,两条狗一口叼住,有滋有味的吃起来,再也不叫了。
片刻之后,两条狗抽搐一阵死了,蒙面人们6续悄无声息的落到院子里,被锅灰涂黑了的长刀在夜色中一点也不反光,千层底的布靴走在石板地面上丝毫没有声音,今天没有月亮,风却是很大,正是杀人放火的好天气。
不过这群人并没有杀人的打算,他们只是按照风向将成桶的灯油泼在地上,然后摸到柴房和马棚放了一把火,柴房有大量干柴,马棚有足够的干草,都是极其易燃的好东西,火势一起,这帮人就收起刀子爬墙遁走了。
风很大,火焰借着风势,顺着灯油泼湿的地面蔓延过去,不一会就有人从梦中惊醒,高喊道:“走水了!走水了!”
火势一起,就很难控制,一时间铜锣声,呼救声、狗叫声不绝于耳,火光冲天,离得老远都能看见,李家是大户,家里人丁兴旺,可是男丁们今天都出门了,家里只剩下女眷和十几个家丁,救火哪里来得及,他们家是暴户,邻里关系差得很,眼见李家走水,竟然没个人来帮着救火,不过这大火要是蔓延开来谁家都捞不着好,所以等李家烧得差不多的时候,总算有人提着水桶来救了。
三条街以外,同福客栈后墙,一群人悄无声息的翻了进来,摘掉蒙面布,爬到楼上各自的客房,装作什么事情都没生一般。
赵定安检查一下门闩上系着的头,确定没有人进来过,这才将长刀塞到铺下,倒在大通铺上说道:“看什么看,睡觉。”
几个趴在窗口看失火的少年不情愿的回来,脱靴上炕,还意犹未尽的问道:“定安哥,这回咱们算立了大功么?”
“不就是放个火么,算什么大功,九郎他们干的才是大事,睡觉睡觉,明天还得早起。”赵定安把被子一裹,竟然打起鼾来。
一日后,河口镇,巡商衙门的班头正陪着李家的两位爷检查现场,看完死者身上的伤势后,李虎道:“屋里六个人是被刀刺死的,外面四个是箭射死的,老三是用锤砸死的,看样子是寻仇,做的干净利索,留下的线索也不多。”
“再想想,总会有些线索的。”李家老大道,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从一个乡下盐贩子混成现在的西北盐枭,靠的就是狠辣无情,可是现在居然有人敢在自己的地盘上闹事,抢钱抢盐不说,还把老三给做了,砍掉两条腿,砸烂脑袋瓜,这是示威啊。
“实在看不出什么,不过这些人箭法很高,本地擅使弓箭的貌似不多,除非是……”李虎的脸色变了,“难道是宁夏李家,就因为我杀了他们四个人,抢了一百匹马就这样报复,也太不把我们兰州李家放在眼里了吧!”
“先别忙下定论,别中了人家的圈套,走,沿着老三临死前的路再走一遍。”李龙说着,就在班头的陪同下向同仁居酒馆走去。
时值中午,同仁居里用饭的人很多,都在窃窃私语着昨天李三爷被杀的事情,看到李家大爷和二爷阴沉着脸走进来,不少人当即离席准备遁走,可是却被李龙一句:“不准走。”给吓住了,乖乖回到座位上。
“我家老三前天在这里吃晚饭,坐的是哪一张桌子?”李龙沉声问道。
掌柜的战战兢兢过来道:“回大爷的话,三爷坐的是这一张桌子。”
李龙点点头,拽了把椅子在三弟曾经坐过的桌子前坐下,继续问道:“我家老三喜欢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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