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
纣王余怒未消,他挥袖离去后便到了姜文毓宫里。纵然心里有万般不欢迎,她还是遣散宫人,小心陪在纣王身侧。姜文毓心晓纣王此刻正是恼怒的时候,便不加以劝解,只是安静地坐在席位上。
“文毓,”良久,纣王低低地唤了她一声,说不尽的疲惫压抑:“今晚的事情,是你早已算计好的,是么?”
他愤怒过后冷静思考,自然发现了其中的可疑之处。他与姜文毓结发十几载,怎能不清楚对方只是一介普通女子,既然放言捉妖便是设好陷阱等着苏妃二人向里面跳。为何她如此笃定……纣王心里一寒,不忍向下想去。
心里一动,姜文毓淡然地盯着自己的双手:“妾身赌的是某些人的心虚,大王既然怀疑到妾身身上,如何没有想到这一层?”她从未低估纣王的智商,在上世苏妲己未入宫之前,纣王胸怀大志,是商国的一代好君王。只可惜……色令智昏,生生将祖宗基业拱手让给西岐。
“你赢了。”纣王叹息道:“但是苏妃和玉妙怎么会是妖!她们只是想替孤分忧解难,让孤不再担心宫中的妖气,这明明是胡言乱语……”他自圆其说,说着说着声音便低下去,最后悄无声息。
“没错,对于大王而言,苏妃永远不会欺骗您,对么?”内心鄙夷地哼了一声,姜文毓看着他,似笑非笑道:“哪怕天下所有人都站在大王面前说宫中有妖,大王也不相信!还记得先生所赠送的木剑了吗?如果苏妲己不是妖,她怎么会突然生病!”越说越是激动,她挥袖起身:“大王啊大王,妾身一直想问,如果苏妃让您废了我的后位,您是不是会毫不犹豫的下旨?”
这是她这辈子最想寻求的答案之一。如果没有那件谋反案,纣王还会不会将她废弃,任她被酷刑折磨么?
纣王一愣。他瞥了姜文毓一眼,片刻冷笑道:“你真的想知道答案?王后,不要以为拿住这件事便可以在孤的面前肆无忌惮!孤也不介意告诉你,若不是敬重你的父亲是东伯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孤早就废了你另立妲己为后!”
他冷冷地盯着姜文毓,俨然就是当年那位冷酷绝情的君王模样。
心中却没有想象之中的苦涩。也许是心已死,早已忘记了伤心欲绝的滋味了吧?姜文毓恍惚想着,最后宛然一笑:“大王,今日听到您的心里话,倒是让我明白了很多事情。”她轻轻摇头叹道:“那么你我之间,又何须摆这些表面功夫?”
“你倒是想得明白!”纣王皱了皱眉,虽然眼下人是他的结发妻子,但是跟妲己比起来……他果断选择了后者。“那么孤也直说了,你究竟想要什么?”他一把捏住姜文毓的下巴,威胁道:“如果妄想谋权篡位,那么你失去的可不是自己的性命,想想你的父亲,还有……”
“还有鲁国子民的性命。”毫不退缩地瞪着纣王,她露出一丝讽笑:“可惜您没有借口赐我死罪,纵然有,我也会化解。大王,我跟你做个交易,你说如何?”
“你说。”纣王眯起眼睛,缓缓放下手。
***
纣王后宫正在风起云涌之时,朝歌城内也热闹的紧。原是姜子牙奉师命下山后,无从谋生。幸而遇到旧日知己宋异人,帮他娶妻谋生计,只可惜姜子牙不善于经营,将朋友借给的老本都赔得一干二净。
家里有妻子唠叨抱怨,姜子牙只得另想他法。他在昆仑山倒是学到一身的奇门遁甲之术,于是在南门借了老朋友的几间房子,在那里开了个命馆。谁想到开业四五个月后,才有一个朝歌城破败户上门叨扰。姜子牙本是好脾气,便与他算了一卦。
那人半信半疑去卖柴,果真如姜子牙所说一般,心道这是活神仙下凡。经过他这一宣传,姜子牙命馆生意顿时好了许多,每日门庭若市。
日月如梭,一晃便是半年。
宫中苏妲己和胡喜媚失宠之后,便日日期盼着玉石琵琶前来襄助。纣王自从在长乐宫里和姜文毓一番长谈,十日内再也没踏足寿仙宫半步。虽是如此,他也没明言斥责苏妃和废去其位份,后宫众人一时惴惴不安。
玉石琵琶不日便到了朝歌城,却不喜欢王宫的枯燥无趣,一心想要去城里闲逛。苏妃和玉妙劝谏过后无奈放弃,任凭她在朝歌城里玩闹,或是觅食。不想玉石琵琶却有另外一番打算,她打听到纣王近日来时常出宫狩猎,意欲会纣王一面。
“照我说那只狐狸真是个傻子。”玉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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