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芳华现在还是“养病”之中,歪在病榻上,一见沅公公这样,忙叫小海子将人搀扶起来:“沅公公不必多礼,您今日来,可是影太嫔那里有事?”
沅公公将头微微一抬:“太嫔听说府上大少爷昨日进京,娘娘这里必有安排,太嫔有些上好的山参,都是先帝还在的时候所赐。”
芳华一怔:“大哥进京了?”她是知道闵云泽要进京的安排,但去接的人消失两个多月,音讯全无,闵芳华那时只顾着自己怎么才能在假孕的风波中全身而退,对亲哥哥是生是死,全然不在意。
乍一听闵云泽已经进京,而且还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消息,闵芳华却有些不舒服。
她可以对别人不闻不问,但绝不容许别人瞒着敷衍她。
闵芳华淡淡的说道:“本宫这里消息闭塞,断然不及影太嫔那里消息灵通。亏得是沅公公过来知会一声,不然,本宫恐怕还被瞒在鼓里呢!”
沅公公一听,忙赔笑:“婕妤娘娘别误会,我们太嫔娘娘也是好心。一得到信儿就差遣了奴才过来问问,以府里的本事,各种灵丹妙药总少不了,太嫔娘娘......”
沅公公欲言又止,珠帘之后的闵芳华听的一清二楚,立即沉声问道:“公公有什么不妨直说,吞吞吐吐反叫本宫着急。”
“婕妤娘娘容禀,我们太嫔听说一件事儿,心里为府上可惜,只是叫不准,所以问问想问娘娘是否为真。”
“什么事儿?”
沅公公叹道:“外面有人传言,说府里的四姑娘与别人私奔了!”
闵芳华当即从床上蹦了下来,大步来到珠帘之前。小海子又惊又怕,唯恐被干爹沅公公瞧出端倪,只好百般的哀求:“娘娘,您的身子骨才好些,可不能下地乱走。”
闵芳华一把推开小海子,只盯着沅公公的双目:“你说什么?闵芳菲私奔了?和谁?去了哪里?”
沅公公眉目低垂:“奴才也不知,太嫔娘娘得的消息只这么两句话。因为婕妤娘娘的关系,我们太嫔总想着能帮就帮一把,府上四姑娘的事儿弄不好,恐怕还要牵连到娘娘头上。娘娘才小产,皇上心里即便没有埋怨,但每每见着娘娘,说不得就要想起那孩子。婕妤娘娘若再不动些手段,恐怕今日的地位不保。”
闵芳华大惊:“你如何得知的?”
沅公公轻笑:“婕妤娘娘终究进宫时日太短。等您在后宫里呆的久了,自然就能揣摩到主子的心思。万岁对婕妤娘娘肚里的孩子有多期待,对您滑胎一事就有多埋怨。我们太嫔就是怕婕妤娘娘年纪太小,还不明白这后宫倾轧的厉害之处,所以才派奴才过来。万一府上四姑娘的丑闻是真......婕妤娘娘还要早作打算。”
闵芳华盯着沅公公瞧:“早作打算?怎么打算?”
“我们太嫔娘娘说,婕妤娘娘是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不用转弯抹角。四小姐若真是私奔逃到外地,府里不会不闻不问。要么派人去追,要么当做什么也未发生,悄无声息,别人问起,就直说四姑娘被远远嫁到了外地。可太嫔担心,如此做法,会给婕妤娘娘带来无穷的后患。”
闵芳华忙道:“何为后患?”
“婕妤娘娘不会不明白,也不会不知道。”沅公公哈哈一笑,对方脸色少见血色,难看之极:“太嫔娘娘能为婕妤娘娘瞒上一时半会儿,但传言终归快如闪电。娘娘还是早做打算......”
还没说完,外面又有人进来报:“娘娘,大事不好,也不知是哪个倒霉的东西,在万岁面前多嘴多舌,眼下,眼下皇上丢下了一切,正往这儿来呢!”
闵芳华大惊失色,跳到床上就往里躲。
底下这一干人被闵芳华的举动弄的信心全无,纷纷找地方去躲藏,不敢露面。
宫中大乱,皇帝踩着沉重脚步,径直进了这宫内。但见几个宫女还在乱钻,心中不悦:“哪个不听话乱跑?冲撞了闵婕妤,朕可饶不了你们!”
宫人们不敢乱动了,可见皇帝气冲冲的模样,都闹不准主子们出了什么事情。
且说皇帝大步流星进了内殿,却见一老太监在大殿里站着,目光一紧:“你不是影太嫔身边的太监吗?怎么在此?”
皇帝疑心病很重。
他一直清减后宫,就是怕自己的女人与先帝的妃子们起争执,逞凶斗狠。
原本都好,有两宫太后镇压着,倒也没听说什么丑闻,可今天在闵婕妤这里,忽然撞见影太嫔的贴身太监......
皇帝心里开始起了戒备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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