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爷对于女婿的庶出子没什么好感。把闵芳菲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孙女接来家住,已经是李老太爷的极限,要是再弄个病重的“外孙子”,李老太爷不敢担保自己有那样的好脾气。
崔栾是什么人,李老太爷稍有耳闻,亦正亦邪,和先帝关系匪浅,与新君也是过从亲密。
崔栾没有行宫伴驾,这件事出乎很多人意料之外,李老太爷倒是能理解。先帝和崔栾那点风流韵事已叫人腹诽不已,新君住在行宫,单单将崔栾留下,也是为堵悠悠之口。
崔管家见李老太爷不吭声,自然着急,大人还在家等消息呢,要是自己没将此事办妥,下场只会更惨。他忙赔笑道:“老太爷要是不放心,就打发个人跟我走一趟,看闵公子究竟是高烧,还是别的病。我们大人也是一番好意,怕耽搁了公子。”
芳菲不愿见李老太爷左右为难:“老爷子,我和表姐出来也有段日子,家里只剩下管家,恐怕不妥。既然三哥需要静养,我就想和表姐先回去,将人接到家里慢慢调理。”
李老太爷见芳菲这样识大体,十分满意:“可就是委屈了你们姐妹。”
芳菲笑道:“老爷子何必说‘委屈’?我们在府上叨扰这些时日,已经过意不去,等三哥养好了病,再叫他来给您老请安。”
李老太爷也不强留,只是叫自家两个管事亲自护送芳菲去崔翰林府上。临出发前多留了个心眼,吩咐人请了两个杏林高手随行。
那崔管家暗中叫苦,却不敢流露在脸上。
芳菲一面拜托周粟乔打包行囊,一面坐车来至崔家。时间已是午后,学里照旧传来朗朗书声,芳菲戴着帏帽,几个丫鬟紧紧簇拥着她,在崔管家引领下。径直往里走。
闵云凯早被移入前宅的客房,崔栾这人心机深沉,早在闵家来人之前,就请了七八个大夫来会诊。这些大夫收了崔家的银子。即便不是风寒,也要说成是风寒的症状。
芳菲聘来的杏林高手与他们多是相熟的同行,一见这场景,不想惹上麻烦,便昧着良心,收了芳菲的银子,却和这七八个大夫口径一致:
三少爷是小病,回家静养就好。
芳菲打量一圈,也没见崔家的主人,心有不悦:“来了府上。好歹也要给崔大人行个礼吧?”
崔管家心虚,连连推辞拒绝:“我们大人公务繁忙,并不在家。不过闵四小姐尽管放心,家中已经派了人去禀告大人,这不。大人请了几位郎中共同会诊,就怕耽误了闵公子的病。”
崔管家一使眼色,其中一名大夫忙笑道:“小姐不必忧心,闵公子确是偶感风寒,并不是什么大病。”
“那怎么昏迷至今也不见苏醒?”
崔管家见闵芳菲誓不罢休,追问个不停,早想好了借口去搪塞。就瞧他脸色略显为难。低声道:“四小姐有所不知,我们这学里是大人定下的严规,多半你也听说过,念书不用心的,吃的用的都简朴了些。府上的三公子......”
崔管家用眼角余光瞄着芳菲,继续说道:“三公子平日成绩差了些。饮食上难免与贵府的精致难以匹敌。加上忧思成疾,这一下可不就病来如山倒?”
芳菲瞧着闵云凯的确比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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