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修,黄梓衡二话不说,一口答应,拍着胸膛说道:“交给了我,得哥,你就放一百个心。既然相信我,我就绝对不会给你丢脸,保证完成任务。”
黄梓衡还是没变,又瘦又高,他和施得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后来施得考上了复旦大学,他只考上了单城大学,大学毕业后也没回县里,留在单城干起了销售,小伙子能说会道,人又灵活,讲义气,销售额一直名列前茅。
施得一句话,他就扔掉了干得还算有声有色的销售工作,等于是光着膀子就上阵,背水一战,施得就很感动:“好哥儿们,够兄弟。”
“别介,哥儿们就这一个优点了,如果连这个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优点都保持不住了,哥儿们就可以自裁了。”黄梓衡说话就爱自称哥儿们。
施得见他和黄梓衡之间的友情并没有因为很久没有联系而生疏,一如从前的不用客套,哈哈一笑:“得了,以后你就跟着我了,除了媳妇各是各的,其他的什么房子车子,一人一半。”
“这话我信。”黄梓衡摸了摸毛寸的脑袋,“怎么着哥儿们,干起来?”
“干吧,怎么着,难道还等着给你发了钱再干?”施得伸手一推黄梓衡。
“哪那儿能呢!”
黄梓衡说到做到,二话不说跟施得来到店里,挽起袖子就当起了监工。他这个监工与众不同,不但监督得认真仔细,而且自己还动手,他一到,工程质量和进度就大大提高。
有了黄梓衡负责装修,施得和月清影身上的压力顿时大减。
一上班,施得向月清影说了黄梓衡已经到位的事情,月清影“嗯”了一声,愣了一会儿后,又说:“爸爸一早就去省城了,他是不是被你说动了?施得,你可不要乱说,你又不懂政治。”
“我是不懂政治,可是我懂人性。”施得呵呵一笑,“别忘了,我是高官的护工,专门护理高官的身心健康,兼心理辅导。”
月清影被他逗乐了:“你还懂人性,你连恋爱都没有谈过懂什么人性?还说什么是高官的护工,你来医院有两个月,还没有护理过一个正处级以上的领导,你就别得瑟了。”
施得不服气:“谁说我没谈过恋爱?我从初中三年级就开始谈恋爱,一直谈到大学毕业。虽然现在还没有护理过一个处级以上领导,不过谁敢说我一护理就不会直接服务厅级领导?”
“得了吧,别做美梦了,黄书记就在一院住院,你想护理他?你连黄书记的病房都没有进过吧?”月清影少见地嘲讽了施得一句,摆摆说,转身走了。
望着月清影窈窕的背影,施得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
月国梁去省城是好事,怕是事情会有转机了?不过最近好像没有毕问天的消息了,听说他也去了省城?不管怎样,毕问天不在单城是好事,至少他不会影响施得的下一步大计了。
基本上事情都在有条不紊地推进之中,也不知什么时候要离开医院?来到市一院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月清影和黄素琴、黄素素,就算现在离开,施得也不觉得遗憾了。
不过随后发生的一件事情让施得知道,他的结论还是下得早了,他要是现在离开,还真是是天大的遗憾……
两天后,前来医院探望黄子轩的各路人马渐少,寒喧的高干病房区终于恢复了原有的平静。一下由热闹变为肃静,施得还有点难以适应。
倒不是施得喜欢热闹,而是由热闹变成肃静的反差太大,就如一下由车水马龙的大街跳进了死水一般的胡同,让人没有缓冲的时间。
不应该呀,施得还很是纳闷,前几波探望黄子轩的人物大都是市委和市政府的头头脑脑,后面也该轮到各局机关的大小头目,怎么就一下没人来了,冷清得好像黄子轩要退下一样?
对,早先听李三江说黄子轩有望调往省城,黄子轩今年才52岁,52岁的市委书记调往省城,多半会小升一步。官场中人向来都是花花轿子众人抬,如果黄子轩真有高升的可能,会没人探望?
原先热闹得像礼堂,现在一下冷清得如殡仪馆,官场中人的风向转变得真是快,个个都是千里眼顺风耳。施得虽然不是官场中人,但最近接触多了,耳濡目染之下,也明白了一些什么,怕是黄子轩的政治生命遇到一个大坎了。
到底是什么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