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单城之后,施得和黄子轩只通过一次电话。身为市委书记,黄子轩必定公务繁忙,如果没什么要事,施得轻易不会打扰黄子轩。没想到,有一段时间没联系,黄子轩居然亲自来电了。
“黄书记好。”施得忙恭敬地问了好。
“施得……”黄子轩沉稳有力的声音传来,平缓,但很有力度,很有节奏感,“我很快就要回石门了,到时,又可以和你喝茶聊天了,呵呵。”
黄子轩中气十足,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洪亮,施得不用看黄子轩的面相,只从他的声音中就可以判断出黄子轩最近运势必定大旺,就笑道:“恭喜黄书记高升了。我在石门,正无依无靠,黄书记来了后,总算有大树了。”
“哈哈。”黄子轩放声大笑,“总有一天,你会长成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树。不要急,人生总有一个阶段会比较沉闷,相信我,挺过去后,就是一片蓝天
“谢谢黄书记的鼓励。”
“不说这些客套话了,施得,国梁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很遗憾,我现在无能为力。虽然我也能和齐副书记说上话,但分量不够,说了也不管用。现在国梁的调动,症结点在齐副书记那里。只要他点头了,就没有问题了。齐副书记分管人事,他在人事调整上,有很大的言权。”黄子轩也为月国梁惋惜,在单城一战中,他和月国梁配合默契,如果没有月国梁之助,他在单城的一任不可能完美收官。但月国梁十几年来一直困在副厅级之内,实在也是让人叹息人有时运官有官运。时运不济官运不畅,人力真的无法强求。
黄子轩虽然也是唯物主义者,但多年来遇到过太多在生活和工作中许多无法解释的事情,让他也不得不相信命运确实是一只无法抗拒的巨手,在命运的摆布之下,有多少人只能认命。他认识一个名叫付祝人的官员,每次面临升迁时,不是管辖的地方出现了安全事故,就是和他共事或是他曾经提拔的于部因贪污**落马,他虽然最后经调查一身清白,却也因此受到连累,从而错过了最佳升迁时机,十几年来,一直在副处级打转,始终没有迈入正处的门槛。
后来有一次,提名付祝人担任某县的县长,组织上的程序已经通过,任命也下了,所有人都以为付祝人总算苦尽甘来,拨云见日了。谁能料到,就在付祝人刚刚上任县长不足一个月时,县里生了严重的水灾,死了一百多人。虽然是上任的遗留问题,同时也是该县遭遇的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但很不幸偏偏就被付祝人赶上了,他只能背下从天而降的黑锅,在群情激奋的声讨声中,黯然引咎辞职。
事后,有人总结出来了原因,付祝人官运受阻就在于他的名字起得不好,身为官场中人,却叫付祝人,谐音副主任,一直在副职升不上去真是怪不得别人,怪只怪爹妈眼光不够长远,既然姓付,就不要叫一个谐音官职的名字……
如果说付祝人的遭遇还没有让黄子轩充分认识到人生在世,确实无形中受运势的左右,有时无论个人怎样努力都挣脱不了命运的束缚的话,那么月国梁的际遇就让他真正明白了一个道理,冥冥之中,或许真有主管一个人一生功名利禄的神明,所有人的吉凶祸福以及事业,都有定数,除非遇到大因缘或是高人指点,否则一般人真的难逃命运的安排。
虽然黄子轩向施得透露了月国梁难以升迁的症结所在,但他知道说了也白说,以施得初到石门的现状,施得不可能有机会接触到齐全的级别,就算万幸和齐全有了接触的机会,以施得的实力和影响力,齐全根本不会多看施得一眼
不过说出来后他心里多少还好受一些,尽管他也向省委推荐了月国梁,虽然用处不大,略胜于无,但也多少让他心里平衡一些。平心而论,他也希望月国梁可以前进一步,月国梁是一个好于部,有本分的为民情怀,工作踏实,为人诚恳,是一个不多见的好官。
施得也从黄子轩的语气中听出了黄子轩的惋惜之意和同情之心,他很想帮月国梁一帮,只是于他而言,齐全齐副书记是一座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山,他既不是杜清泫又不是毕问天,完全没有可能和齐全有什么交集,退一万步讲,就算他通过某种关系和齐全有了接触,他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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