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人,能有五福者,万无其一。
施得虽然知道元元机心很重,但不可否认的是,她也有善良的一面,而且她的机心也并非全是出自邪念和虚伪,就微微一笑:“借元元吉言,我也想五福临门。”又问,“木锦年向我当面赔什么罪?”
“他说,他曾经听到过付伟强要对你不利的话,一直想转告你,可是机缘巧合之下,几次都忘了说,他很内疚,说是如果他提前告诉了你,也许你就不会掉下悬崖了……”元元摇头叹息的样子,又可受又深沉,让人忍俊不禁,“我劝他说,不要太自责了,是施哥哥命中有此一难……”
“你怎么说话的,你命中才该有一难”碧悠对元元怒目而视。
元元吓得一吐舌头:“我没说错话呀,我说的是真话。”
“碧悠不要怪她,她说得对,我确实命中就该有此一难。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生的事情,不管是好是坏,都是应该也必然要生的,不要怨天尤人。”施得冲元元微一点头,“你说得对,锦年兄不必自责,就算他提醒了我,我也未必可以躲得过去。而且话又说回来,这件事情,也未必不是好事,所谓祸福相依,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还是施哥哥心胸开阔,心胸开阔的人,必成大事。”元元明是夸施得,其实在暗贬碧悠,只不过她俏皮扮鬼脸的样子,却又让人对她无法生气,“对了,施哥哥,纪度有话要对你说。”
施得点点头,冲纪度投去了平和的目光。
纪度却远不如施得淡然,他神态有几分不自然,也是上次和施得一战的惨败,给他留下了太痛苦的回忆,他既不服气,又一时不愿意或不敢面对施得。
但不愿意或不敢面对,终究还要面对。
“施得,上次在一碗香的事情……”纪度迟疑半天,见众人都盯着他看,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开口了。
“过去的事情,不用再提了,纪度,你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就说吧。”施得摆了摆手,不让纪度旧事重提。人不能总背着过去,放下才是智慧。
“是这样的……”纪度在医院只住了一天就出院了,他身体确实壮实如牛,本来医生让他卧床休息一周,他死活不肯,正好,一出院就有事情了,“毕爷让我在背后调查付锐的经济和生活作风问题,结果意外地现了蒋耿很奇怪
“蒋耿?”施得不知道蒋耿是何许人也。
“蒋耿是市政府的大管家,市政府秘书长。”月清影及时解释了一句,她微有几分不解,“蒋耿是单城当地人,和爸爸的关系也算可以,他为人一直低调沉稳,他……怎么就奇怪了?”
纪度并不接月清影的话,也并不多看月清影一眼,而是依然冲施得说道:“蒋耿表面上和付锐关系不错,也事事听从付锐的安排,但他实际上却是杜清泫的人……”
“什么?”施得顿时大吃一惊,“杜清泫的手伸到单城市政府了?”
“不仅如此,奇怪就奇怪在付锐并不知道蒋耿的真实身份,而蒋耿明显也有意瞒着付锐……”纪度若有所思地说道,“还有一件事情,有必要让你知道一下,杜清泫要来单城了。”
“来吧,该来的总要来。”这一次施得反而不震惊了,一脸平静,“他来了才好,有些事情摆到明面上,总好过在暗地下手。”
“最后一件事情”纪度在施得面前还是放不开,他一板一眼地说话,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既然现我们是一家人了,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放心,我一定会查出幕后凶手,替你报仇。”
施得连忙摆了摆手,他现在最怕听到报仇血恨一类很武侠小说的话,往大处讲,有天地平衡之理自然会平衡世间的不平事,往小处讲,有世间法律伸张正义,个人以武力解决问题,终究不是正途。就像武侠小说中的侠客一样,似乎很潇洒很正义,其实还是为了一己私利而大开杀戒。在古代,哪里真有侠客的存在?古代重文轻武,即使练成了武艺,也不过是一员武将,只要是朝廷的存在,就不允许有所谓的侠客以快意恩仇的名义杀人如麻。
越了国家法律之外的所谓侠客,其实也不过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恐怖分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