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润过嗓子才接着和他说“正经事”。
“淑妃……就一直让她这样了?”
皇帝笑,“不然还能怎么着,她这样,无论是你还是朕,连带她自己都省心。”见她眉间犹豫,他稍微正色道,“如果不是查过箫家的事,朕是断不会这么待她的。”
虽然除了妙妙,后宫的女人于他而言没什么意义,他也不喜欢利用女人达到目的。但淑妃确实是在他困境中帮他制衡过后宫,必要时起到转移朝堂视线的用处。所以按理,她也能算是一个功臣,应该受到更好的对待。
但是出了文修远的事之后,他就感觉萧家的事没有那么简单。一查才知道,当初淑妃不肯入宫,是她的父亲萧明德以强硬手段送入宫中。
萧明德确实是个忠臣。皇帝叹。
就是在儿女方面过于严厉刚强。
不过,既然知道她的心思,他就不能放任不管。她当初有多抗拒入宫,维护和文修远之间的感情,那现在就能有多心狠。
女人的心思皇帝无法分析透彻,但是他能感觉到不能放任淑妃继续下去。一个女人抓不住情爱,没有儿女,也从不贪图他的宠爱,可又会不择手段地去对付别人。那她想抓在手心里的,不是金银珠宝,就是权势地位。
而阻挡她的人,势必会遭到她的攻击。
淑妃不像锦昭容一样得了疯症,可是在皇帝看来,她嗜渴权利如狂,将曾经心爱的人推出去送死,与疯症并无区别。
只一个表露无遗,另一个蛰伏在内心罢了。
云露也不能说是同情淑妃。就是不谈文修远的处境——她懒得狗拿耗子替别人叫屈——淑妃想污蔑她和别的男人有一腿,这在古代是多大的罪名?一旦皇帝相信,浸猪笼都是轻的,她们家又不是什么功勋世家,说不好,全家人都得给她陪葬。
对方既然有过这种心思,她也犯不着替她考虑。
只是人总会产生感同身受的情绪。皇帝不能叫有功之臣冷了心,所以淑妃必须活着。可是她活着会危害到别人,所以就不能活的太痛快。而这个不能太痛快,就是让她吃下散失精力元气的药,让她再无心力去多思多想。
要是让她选,还不如一刀了结痛快。
所以她才显得犹豫。
“皇上就没想过,给她判个罪名?”
“要是真给她判,朕也不用想,陷害污蔑贵妃就是大罪,信手拈来。”皇帝把玩着文玩核桃,勾了勾唇淡淡道,“但是朕不能。”
他瞥她,“何况你以为她就想死?你觉得直接死了好,人家未必觉得。”
淑妃有耐性,有韧性,在尔虞我诈的后宫活出个风光自在,现在让她死?她舍不得。只要给她一口气,她就说不定能继续图谋。
只不过精力元气流失,她即便想凝神思索,也只是徒惹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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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娘娘……”嘉兰倾身在床边轻唤,直到看见淑妃的眼珠在眼皮下动了动,才着手替她披衣,扶她起身。
“睡了这么一会儿,娘娘瞧着精神好些了。”嘉兰暗地里把眼泪憋了回去,笑吟吟地道。
只见往日面泽红润地淑妃,如今脸颊地丰莹尚在,可惜肌肤近似病白,白的找不出一丝红色。比往日精致,却透着些许不正常。更别提她青乌地眼眶,眼神中的疲色。
嘉兰却好像没看见,只端起旁边四方几上的粥碗问:“中午没用多少,娘娘喝点粥罢?”
淑妃依旧是淡然平静地神色,闻言点了点头。
“娘娘用着,奴婢给您说一件喜事儿。”
淑妃动了动胳膊就觉得酸软,但勺子还握的住,只让嘉兰捧着碗,自己不紧不慢地吃粥。听到她语气中确实透露着欢喜地意思,才提起些欲/望,咽下粥后喘了几息问:“什么?”
“是文太医!”嘉兰一想起来便喜不自禁,眉飞色舞地道,“皇上说已然查明,上回他只是一时不察,并不是遭人收买,关押到现在又杖责五十,就叫人放了他。”说着又低落了些,“不过不能再行医了。”
“好在,命保住就好。”她一时低落,一时又自己振奋了精神。
毕竟贵妃如今地位卓然,与她有关的罪名,是最不好脱身的。
她顾自高兴,一时没发现她主子的脸色,竟是煞白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
毕竟贵妃如今地位卓然,与她有关的罪名,是最不好脱身的。
她顾自高兴,一时没发现她主子的脸色,竟是煞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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