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陈守向在这儿,可非得被苏进这作为气倒不可,为了卖个书、居然把酒楼仅剩的两跑堂打出去拉横幅,按着他那传统的思想……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大蠢事……
不过在苏进看来这似乎成了理所当然了,上回三字经的横幅就是这两小子拉的,活儿干的不错,他还去御街看了,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活儿自然还得给自己人做,再说那两小子也特别喜欢干这活,说是特显摆,其实苏进瞄了他们那鬼鬼祟祟的神态后就明白了……
感情是借着出差去逛街,小小年纪倒也是什么都学得快。
只是这么一来,风悦楼端菜清扫的跑堂是明显不够了,所以苏某人拿起抹布就往肩膀上那么一甩。
客串店小二了。
“酱烧里脊~~~哪位?”
“这边!”墙角那边桌子有人示意,不过在看清是苏进后,却是疑虑起来,“你们酒楼换跑堂了,以前不是那俩小子么?”
这边客人刚有不解出来,楼梯上就有“跺跺跺”的踩阶声下来。
“哎哟~~苏家少爷您这是做的什么?”酒楼的账房先生吕讼提着下摆过来着急,“您可是读书人,怎得可以做这等下作之事,要是让掌柜的知道了,非得给我们一顿好抽不可~~”
他极力的劝说苏进放下抹布回头是岸,就连旁边一些熟客也停下筷子望过来看,有些想起来的就说苏进是陈老头的远房侄子。如今陈老头去洛阳祭祖了,这酒楼就暂时交给这书生打理,不过看书生那亲力亲为的态度。反倒是让他们有种想笑的冲动。
管事的就应该要有管事的样,各司其职才能把一个酒楼管好,哪有这样主子不像主子、奴才不奴才的,虽然知道这是苏进急于表现,但对于这种山沟沟里跑来的书呆子还是给不了多少善意的评价,有些甚至还捂着嘴偷笑起来……
没见过世面的书呆子呵。
他们如是这么评价,并且也为自己的聪明睿智而感到些许的优越感。看着那袖子上沾满油腻的书生还在那儿与账房说大道理。忽然觉得这书生前所未有的可爱。
“仲耕只是临时接一下活儿,等六子和阿炷回来就丢了,不碍事。”
“可是……”那账房瞥见了周遭那些偷笑的食客。显然是暗地里笑话苏进了,可他也没办法,在再三劝阻无用后,也只能任由苏进去了。
“唉~~”他摇着头回了柜台做自己的帐去了。也就是这时候。门外走进来三人,中间那个是女的,虽然她穿着文人袍、戴着学士巾,但以那账房的阅历、一眼就认了出来,只是还不待他说话,对面那女郎便先开口了。
“请问一品斋的……”
她还没说完,就被身边的丫鬟拉住袖子,“小娘子。那坏人在那儿呢~~”
不用多说,那丫鬟所指的方向准确无误的表明她们所找的那人就是苏进无疑。只是眼下苏进的装扮可真不太像样,那油腻污垢的抹布挂在肩上,挽袖半臂,正好将手上的一盘酱烧里脊放到了食客桌上,而后不急不缓的抬起头,把视线望过去。
温和的阳光这时候低着楣额透进门来,流苏在淌白的砖面上,几道人影被拉长,甚至延伸到了桌角边,可能是由于人挡着门了,所以总感觉外头甜水巷子飘进来的嘈杂纷乱声也跟着偃了下来。
他望她,笑了笑。
“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事情不忙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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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过来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因为之前约定了要一道去做“大事”的,虽然苏进也知道这丫头一直拿他这儿当避风港,只是如今正是短人手的时候,当然不介意送上门来的劳动力了。
“还没吃过吧?”
虽然是免费的劳动力,但慰劳一下还是要的。所以哪怕是李清照说不了,但还是被苏进牢牢的按在了大堂的食桌上,而且上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闷炖炸炒、样样不少。
“额……那可要多谢店家了。”
“没事,过会儿多做点就是了。”苏进给她碗里夹上鲜嫩的鱼肉,剔去鱼骨。
“……”
不过李清照旁边那俩女婢显然脸色就不是很好了,尤其是胭脂,一直都是斜睨着苏进,看样子是连半眼都不要瞧他:这书呆子是越来越不像样了,居然请我们小娘子在这种小酒楼里吃饭,而且……她环顾四周之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自家小娘子暗地里按住她裙角,早就喷那书生一脸花露水了。
你丫丫的,就不会找个雅间吗?大堂里这么多人围观,你把我们小娘子当成什么了?!!
她憋着气,穷凶极恶的瞪着苏进,这些看在苏进眼里…就是很有趣的挑衅了,他也不是老好人,在多次忍让无果后,就决定在接下去的一盏茶内,漂亮的坑上对方一笔。
……
李才女大老远过来可不是为了来蹭饭的,所以在草草吃了点后,就搁下了碗筷,很甜的给了苏进一个笑脸,“没想到这里的饭菜还挺可口的,下次有机会可还要过来。”
“嗯……欢迎。”
李清照笑了笑,眼神瞟了眼门外,“那……”这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就是问可不可以走了。只是不想对面的态度忽然一百八十度的生了转折,这在李清照看来,这店家分明就是在耍赖……
“酒楼今日人手不够,你看我现在都是在跑堂呢。今天怕是没时间了,要不改日再说吧……”
他说的倒是委婉,但如果你真的把这句改日当真的话。怕是这辈子你都不会碰到他不忙的时候,所以,在思索了下对方临时变卦的原因后,她把视线飘到了自己这两个贴身丫鬟身上。
之后的事情,就可以预见了。
……
……
咕噜咕噜的一辆马车从风悦楼门前慢慢驶出,带起了一片烟尘。而这门槛前,有俩丫鬟手里端着菜盘目送着马车离去。只是那略微显小的那个就是龇牙咧嘴的愤懑状了,在这件事情上,其实她身边的花细才是无辜的。本来明明可以相安无事的,只是由于这坑爹的队友找错了放仇恨的对象,所以只能被牵连下来给这小酒楼做杂役了。
“胭脂你就别埋怨了,你看我被你牵连的。本来出府是来玩的。现在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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