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倩表妹啊,小倩表妹啊...”梁洪涛长叹一声,伸手擦了擦眼睛。鼻子里呼哧一声,居然还真的险些哭了的样子。他走到唐轻笑面前来,仔细地看着烛火下这美艳无双的佳人面孔,缓声说:“你是不知道啊。这十多年我在昆仑苦心学艺,但无论怎么样的修炼打坐。这心中无时无刻都只是隐约感觉到这心中哪里缺了一块。直到今
i见到你,我才明白我这十多年来心中所缺的就是那和我一起在后花园打闹的小姑娘啊。但哪知道还是来迟一步,让你和这土包子帮的帮主拜了天地...实在是悔恨啊悔恨啊,若是我能借到我师兄那匹追云电,若是我在路上能少睡一觉或者少吃一顿饭,又哪里会是这样...”
说着,梁洪涛的一双大眼中又有些泛红,似乎真的是既悔又恨。但马上语气又是一变。好像重新找到了一条新路,用力说道:“不过这也没关系,幸好只是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小倩表妹你也不用太过在意那些俗世礼教,我们昆仑派乃是道门正宗,我梁洪涛也是有胸怀有担当的大丈夫。这世俗虚名我不在乎,什么夫妻之名的没关系。只要我们现在将这夫妻之名给坐实了就好。”
说完这边,梁洪涛转身又走到泥塑木雕般的徐少帮主面前。冷哼一声:“今
i便借你这洞房一用了。反正你这废人也用不到,就正好成全我和我表妹的百年之好。也就当是赔偿你之前和我表妹拜堂吧。”
徐少帮主还是保持着那面露喜se,喃喃自语的模样,只是眼白中的血丝已经浓得吓人,显是心中愤怒到了极点,只是被这符咒法力禁锢住了动弹不得。好在梁洪涛好像还没打算让他在旁欣赏的意思,挥掌一砍砍中了他脖子,他双眼一闭,就像截木头一样**地倒了下去。
转身回到床前,梁洪涛的一张大饼脸已是通红,深深地吸了口气,伸手朝床上那佳人的脸上摸去,可能是因为实在太激动,那手都在抖,声音也是筛糠一样:“小倩表妹啊小倩表妹,涛哥哥此举也是迫不得已,今
i就恕表哥我唐突了,
i后必定会加倍温柔对待表妹的......”
一只手突然间翻了上来,一把就抓住了梁洪涛伸过来的那只手的脉门。
小倩表妹的手虽然白皙细腻,手指修长纤细,但是筋骨却太明显有力了些...怎么好像还有几处老茧,拿绣花针太多而磨出来的么......梁洪涛脑海中居然先是冒出这样一句,然后才豁然醒悟过来,惊问:“小倩表妹,你怎么能动的?这定身符可是我师父给我的......”
“谁是你表妹?”床上的美人面寒如霜,连声音都变了,变得好似十三四岁少年那般的中xing嗓音。
“咦?表妹,你......”
手腕上骤然一股力道传来,并不大,却巧妙灵动无比,梁洪涛不自觉地向后退开,但是莫名其妙地左脚右脚却绞在一起,绊做了滚地葫芦扑通扑通地滚出四五圈才停下,当他头昏脑胀地直起身抬起头来,正好看见床上那美人的手指一弹,一蓬好像雾气一样的东西就扑面而来,迎头落在了他的脸上,随即一阵淡淡的麻痒感就在他脸上弥漫开来。
“这是我们唐家堡的‘相思砂’。”床上的美人在笑,笑得好像刀子一样的锐利,还带着一丝残酷的戏谑之意,好像小孩正看着即将被自己分尸的蚂蚁。“相思入骨髓,却又无踪无迹,遍寻不得,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从今天子时开始,你脸上会感觉越来越痒,每过一个子时会更痒上一倍,无论你怎么抓挠都没有用,但是又不能不挠,就像那相思之情一样,只会越相思越想相思然后越深陷其中yu罢不能,直到你最后把脸上的皮肉都抓掉。但是那样依然也还不够的,你还是更一刻不停地抓挠,抓在牙齿,面颊骨上,把自己的舌头也扯出来抓烂,直到连手上的皮肉也全部磨掉。此前我知道坚持得最久的一个人足足撑了半个月,几乎将自己活生生抓成了一具骷髅。不过你的脸这么大,肉这么多,说不定能比他多撑几天也说不定。”
梁洪涛刚才那还胀得红通通的大脸又已经白得像死人一样,突如其来的恐惧让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死死看着床上的那个刚才还让他神魂颠倒的美人,口里好不容易抖出几个字:“你...你...蜀州唐门...”
“对,蜀州唐门。”美人挺起了胸膛站了起来,一双凤眼亮得怕人。
“我...我...”梁洪涛已经在地上彻底地软成了一滩烂泥。他现在当然也明白这并不是他的表妹,而剩在他脑中的唯一可以值得依仗的只剩下了这个:“...我是昆仑派...”
“我知道你是昆仑派的弟子,看你的模样,只是下三院的吧。”好在这个终于好像还是挥了一点作用,美人挥了挥那只白皙纤细的小手,而现在梁洪涛终于知道那手上的老茧是怎么来的了。“所以我给你留了一个机会,只是用了这不直接要命的相思砂,没用断魂钉,腐骨针,只要你能用最快的度赶回昆仑派去求派中长老出手,大概还是能给你解下的。当然,你最好还是忍住别挠痒,要不你那张脸可能就要割去点肉了,不过说不定还能更好看些。”
“哇哇哇哇啊啊啊啊......”地上的梁洪涛猛地蹦了起来,那本来粗声闷气的嗓子出的却是小女孩一样的尖叫,一头从他撞破冲入的门口又冲了出去,声音渐去渐远,看来真的是用他最快的度朝昆仑派赶回去了。
听着这声音的逐渐消失,刚站起来的美人又一下重新坐回了床上,还更就势躺了下去,以手捂着自己的额头长吁一口气,好像真累得很一样。然后她拍了拍床,自顾自地说了一句:“多谢了。若不是有你,此番还真是麻烦了。”
“嘿嘿嘿.....”床下传来小夏的笑声,不知是隔着床的缘故还是怎么的,这笑声听起来总感觉很古怪。“不用客气,也多亏那家伙的定身符不过半吊子,我这里的祛邪净身咒恰好能解,给你算成本价吧,八十两银子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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