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的早晨,空气里弥漫着薄雾,算起月份来,才刚进入盛夏,七八月的暑气还未消散开去,六点多钟天就已经亮了,再等上个个把小时,红艳艳的日头就从天际边露了出来。
卿尔尔一大早起来,给全家人做好了面条,农村家庭里,无论男女老幼,通常都没有赖床睡懒觉的习惯,往往天亮人就自然醒,所以还不到七点钟,全家人就早早地吃了早饭。卿尔尔随后收拾了碗筷,把灶房里也拾掇拾掇,完事儿了之后,走到堂屋瞧见墙上的钟已经七点半了,差不多时间出门了,她便背了个自己的小包,走到门口对正在摘菜的王冬梅说:“妈,我想着再晚些时候,太阳大了倒不好,我这就出门去了。”
“去吧去吧,你记得早些时候回来,你二叔二婶也忙着,你待在那里倒给他们添麻烦,知晓不?”
“我知晓的,妈,我这就走了。”
王冬梅朝她挥了挥手,卿尔尔便转身走了,隔壁家的吴大姐瞧见卿尔尔走了,便走到王冬梅这边来,王冬梅顺手递了一根板凳给她,说:“吴大姐,你坐。”
吴大姐接过板凳,坐下帮她摘菜,说:“刚走的是你儿媳妇,我没瞧错吧?她这是要到哪里去?”
“是啊,怎地我家青青出门几个月,吴大姐你就认不得了?”王冬梅半开玩笑的语气说,“她到县城里头去,我之前不是告诉你说我当家的弟弟家出了点事情吗,就是他家的闺女阿妹在医院住了段时间,一个多月前才接回去,我儿媳妇昨个说要去县城瞧瞧阿妹,想来应该是我家于归的意思,让她回来了去问候一下他们二叔。”
“是这么回事啊,冬梅你还别说,去过城里的人就是不一样,你瞧瞧你家儿媳妇可是变了不少,我瞧着可比刚结婚那会儿漂亮多了呢。”
不这么说王冬梅还不觉得,经吴大姐这么随口一提,她也有这么个意识了,以前卿尔尔在学校读书,没得什么时间回家里来,这下瞧着是变了不少,女人看女人和男人看女人是大不一样的,她瞧着卿尔尔这曲线和身段都不一样了,原先穿衣服都是松垮垮的,也没得什么说头,可现下许是胖了些,腰线和胸部都凸显了些,倒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风韵来。
王冬梅想归这么想,也不能当着人面说自个儿媳妇变漂亮了啊,她想了想说:“孩子们嘛,年岁到了就张开了,变了些也是正常的,我许是见得多,倒也没瞧出来跟以前有什么不同的。”
话说另一头,卿尔尔完全不知晓婆婆在自己走后说了些什么,她一心只想着快些去看看阿妹,她还在b城的时候就牵挂着,再加上临走的时候粱于归给了她一笔钱,说是让她拿给二婶,说是晚辈的一点心意,走之前的晚上她还偷偷数了数,整整八千块,她拿在手里都觉得不安稳,这么多的钱要是弄丢了可怎么得了?当晚粱于归回来的时候,她就说还是给二叔的卡里头打钱,免得带回去这么麻烦,她心里头老是七上八下的,可粱于归说按照他说的做,把钱拿给二婶和打给二叔是不一样的,她便不再多说些什么了,她回来坐火车二十几个小时,连眼睛都不敢合上一下,打个盹醒来她都得捏一捏自己抱着的包的那块儿地方,确定东西还在,她不止一次怀疑这是粱于归再故意整她,就想吓吓她这个胆子小的,兴许是觉得她胆子小的毛病吓一吓会好些,胆子也会变大些!
忐忑地经历了那么段时间,背后早就被汗水湿透,回到家里边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钱藏起来,随后出来跟家里人一起匆匆吃了两口饭,就回房里躺下了。奇怪的是今天她照样包里揣着这八千块钱,但心里头也不那么担心了,手也不颤抖了,背后也没有出多少汗,也就额头偶尔还冒出两颗,不顾估计是被天气给热出来的,而不是吓出来的冷汗了。
她有两个月没有见过梁阿妹了,之前在医院也进不去重症病房里边,直到她到外地才知道她七月多的时候出院回家了,她到了梁阿妹家门口的时候,这里的景象跟以前完全是两码事,也许是因为还没开学的缘故,周围的饭馆面店都没有开门,连人影都没有几个,只有林荫小道的树还在被风吹的呼呼作响,时不时掉下几片树叶来。
卿尔尔看着这一派萧瑟景象,竟觉得恍若隔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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