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道:“那可辛苦你了,快点给他们治吧。”
蓝凤奴从怀中掏出个布包,打开布后是个木盒,木盒里装着灰色粉面。她要了些水,倒进木盒里用手指慢慢搅动,粉面很快溶解到水中,水变成了灰色。
此时孟中国和皮大膀亲自动手把伤员的裤子脱了下来。蓝凤奴向卫生员要了些纱布,沾着水擦洗战士的腿。她擦得很仔细,一点皮肤都没错过,不一会伤员的两条腿都变成了灰色。
孟中国、皮大膀和卫生员盯着伤员的双腿细看,大约过了一袋烟功夫,只见灰色的腿上爬出许多细小的白虫。白虫越来越多,每条腿都超过了百条,看上去非常恶心。随着虫子爬出来,伤员的腿开始出血,一百多个小孔渗出的血很快让灰腿变成了红腿。
蓝凤奴见那些小白虫爬出来后马上死掉,纷纷滚落到地上,就吁了口气,让卫生员给战士擦洗伤口,止血消炎,自己开始处理第二个人。卫生员用清水给战士洗净双腿,发现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小孔,不住的往外渗血,就取出云南白药一个孔一个孔的上药。他带的药少,所以每次只用很少一点,这样速度很慢,还没等他处理完第一个人,下一个伤员的腿上又爬出了小虫。
就这样,几十个伤员处理完用了三个多小时。孟中国见蓝凤奴不住的冒汗,就想帮她擦药,蓝凤奴却不肯。孟中国要求了几次后,蓝凤奴忍不住告诉他,擦药时要运气把药水*进伤员身体才能有效。孟中国这才知道蓝凤奴擦药为什么这么累。
等到所有伤员处理完毕后,蓝凤奴萎顿在地,脸色惨白。孟中国曾领教过她的体力,见她现在的模样,能想象出为了救人消耗大量气力,心中感激却帮不上忙。
蓝凤奴盘膝而坐,闭目不语,良久,她睁开眼睛,见孟中国站在对面焦虑的看自己,便嫣然一笑,轻声道:“你还是个营长,这么盯着人家,也不怕别人笑话。”
孟中国见蓝凤奴脸上有了血色,心放下了一半,还是很关切的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躺一会。?”
蓝凤奴道:“我没事,咱们得马上离开这里,否则那些伤员挺不过去了。我来驱蛇带路,你带人跟紧我。”
说罢,蓝凤奴起身,从腰间拔出一根青玉做的笛子。
孟中国集合了队伍,并让警卫班围在蓝凤奴周围,一再叮嘱班长要确保蓝凤奴的安全。蓝凤奴也不客气,呜呜咽咽的吹起笛子。
笛声响起之时,远处跟着一阵尖利的哨声要打乱笛子的旋律。随着蓝凤奴移动步履,那哨声越来越弱,最后终于没了声息。队伍跟着蓝凤奴往外走了不到一里地,景物开始清晰起来。孟中国回头望去,刚才宿营的地方还是被白茫茫一片浓雾笼罩着,原来这雾虽浓,却只迷住了他们的道路,周边并没有雾。
孟中国见没了雾,也没有蛇骚扰,心情畅快起来。他与蓝凤奴并肩而行,根本不问她是否认识路。此刻在他心里,蓝凤奴是无所不能的,找路的事根本不用*心。
不过,他奇怪的是,蓝凤奴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能从人体中驱出虫子?她用的这根笛子与道人蓝逊赶尸时所用的一模一样,不知道是否就是那一根。为什么笛声能驱蛇?他忍不住问:“凤奴,你哪里学的这些本事?”
“你回到县城办完事,来青龙庙找我,那时告诉你一切。”蓝凤奴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