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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差没有趴下来大呼一句:请王妃恕罪了!
但是,还是王院使脑子好使,转得快,脸皮又厚又无耻:“陛下也只是叹息而已。王妃,既然陛下都已经睁一眼闭一眼了,王妃又为何不如此呢?王妃,就如同你所说的,您只是一介妇人而已,难道您就想您的心血如此埋没么?交给我们太医院,由我们太医院来发扬光大,造福我们整个王朝不好么?”
看看,这伶牙俐齿的,看不承认不行了,结果又用邵洵美那天在太医院反驳的话给她驳了回来。
呵呵!
而胡太医这会儿脑子也反映过来了,大约是也是早就想好的,不过被邵洵美吓了回去而已,连忙在一边道:“对啊,王妃,您想要微臣如何就说吧,为了这手稿,王妃就是让微臣去死,微臣也会毫不犹豫的!可是,王妃您那天不是告诉过我们么,医者仁心这几个字,还要我们提高医术比那些蝇营狗苟来的要好!是微臣贪心,而当时微臣就是想要把这些手稿献出来造福的。王妃您医德医术高超,相信您不会不同意吧!而且,王妃当初不是说这手稿不就是让人看的么?”
哦,这是声具泪下的给她开始戴高帽子了?看看人家那一副为医学献身,大义凛然的样子!似乎她定王妃真要要了他的命似的!
呵呵,邵洵美冷笑:“呵呵,本王妃有医术,医德忍心俱在,可是却不想自己的一番心血如此被人剽窃还不吭声呢!你们如果真的尊重医术,真的如同胡太医你所说的那般想,那么是不是应该尊重我一番呢,起码在你交出其之前,要问我这个原主同不同意呢!你们是不是对外说的时候,应该说这不是你胡太医的心血而是本王妃的心血呢!即使是让人看得,本王妃也从未想过给你太医院的名声添砖加瓦,锦上添花呢!哦,胡院判,本王妃要是真要你去死,你就去死么?你舍得你这锦绣前程么?”邵洵美这话说的犀利又直爽,最后一番讽刺更是让胡太医惨白了一张脸,说不出话来。
他自然只是说说而已啊,哪曾想到,这定王妃竟然真的就这么把他的脸皮给扒了呢?
而王院使更是脸皮极厚的来了一句:“王妃,既然你是真的医德医术高超,仁心普济,那么您的心血被发扬光大您应该高兴啊,何必还要在意别的名利呢?王妃那会儿不是还说我们太医院名利感甚重么?难不成王妃也是如此么?”
呵呵,这王院使嘴皮子果然溜啊,简直无理都能被他掰扯成有理三分了呢!不过,也只有三分而已啊!
邵洵美冷冷的没有表情道:“不好意思,人都是自私的呢!而本王妃对于自己的东西一向小气得很,最讨厌的就是那种不问自取之人!那样的话,本王妃会非常生气,就是把那些心血全部毁了,都不会让它发挥它的作用呐!”
而此时,门外忽然传来苏广利高亢的声音:“陛下驾到!”
王院使和胡太医互相看了一眼,神色慌张的掩饰不住,立刻跪了下来,而门吱呀而开,李容煦一袭月白色的交领常服,轻松迈着步子走了进来。
而邵洵美看着那人,也给他跪下请安:“臣妇给陛下请安!”
而王胡两位太医也嘴上喊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行着大礼。
李容煦把邵洵美扶了起来,神色颇为亲切的问道:“皇嫂这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怎么竟然亲自来了太医院?”
邵洵美不知为何,刚刚情绪还特别冷静呢,结果看到李容煦来,心情更是不好了,心里差一点就翻白眼了:怎么哪里都有你的影子啊!你烦不烦啊,你怎么整天这么闲呐!
所以,她所幸闭了嘴巴,什么都不想说。
而在李容煦看来,就是他的皇嫂受了委屈的模样,没看她都气的说不出话来了!据他所知,这王院使向来胆子很大,嘴巴也很伶俐的,看来皇嫂是受了委屈呢!
所以,他隔得她距离极近,在跪着的那两人看来,两人距离都有些暧昧了,而邵洵美更是感到了李容煦热热的鼻息喷薄在她的脸上,声音微哑而带着优雅:“皇嫂,谁欺负你了,嗯?告诉朕,朕给你做主!好不好?”
那话里带着若有若无的宠溺萦绕其中,而李容煦黑眸中的温情更是能让人溺毙其中。
可惜的是,这不包括邵洵美,甚至邵洵美还往后退了两步,避开他呼吸的范围,这让李容煦的黑眸又深沉了几许。
而他凌厉的目光就扫向了哆哆嗦嗦的王院使和胡院判两人!
邵洵美最后,竟然摇了摇头:“没事的,陛下!”说罢,还笑了笑。
她难道真的依靠李容煦,告诉他么?明明他知道的十分清楚!而且如果他真的想做什么,不会等事情发生了才来假惺惺的问这些不是么?
而且,即使李容煦真的给她所谓的做主,那也不过是处置了偷窃她手稿的胡太医而已!而手稿已经入了太医院,再要回来又有何意义呢?
而这分明就是整个太医院的意思,胡太医也只是表面的羔羊而已。那又有什么意思?难道要陛下把整个太医院连根拔起么?
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除了说算了,没事,还能如何?这个亏,还是光明正大的亏,她就这么咽下去了?
李容煦点了点头,表情兴味盎然:“哦,没事啊!那皇嫂,我们走吧!在这个男人臭味浓重的地方,皇嫂不觉得熏人么?”
邵洵美点头,眼神无波无澜的看了那王院使和胡院判两眼,“走吧,这里的臭味的确把原来得药香都掩盖住了!陛下还真说的对了,我的确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我是比较单纯而且愚蠢!”李容煦点头看着两人:“那么皇嫂想要怎么办?”
陛下看着两人的目光漫不经心中充满了危险,压抑的让两人窒息,而他们刚刚落回肚子中的心又提了起来,心惊不已:陛下是要杀了他们么?
然而,邵洵美却再次摇头:“算了!”说罢,就打算离开了。
李容煦在前,邵洵美在后,李容煦走路慢慢悠悠的,如同闲庭信步,优雅而自然。邵洵美跟在后面也放慢了脚步,然后在门口,她忽然回头,指着两人道:“王院使,胡太医,你们两人的老母在生你们的时候,忘了生一样东西给你们,脸皮!”
那白皙的手指在说完后,收回,随即不管这被骂了的,脸色青红交加,年龄加起来超过一百岁的两人有多难堪!
李容煦出来之后,就笑了,笑的很是肆意邪恶:“原来皇嫂骂起人来也是如此恶毒的!真有水平!”
而一旁的苏广利更是忍俊不禁,脸色憋得难受。这王妃的嘴巴恶毒起来能和陛下有的一拼啊!不知道两人互相恶毒的话,谁占上风呢?
随即,他用力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瞄着朱红颜色的眼尾上扬:哎呀,他这是想的什么呢!这简直就是对陛下的大不敬啊,大不敬!该掌嘴一百下啊,一百下!
邵洵美本来要坐马车回王府的,却未曾想到李容煦压根就不放人,非要让她随他回宫歇息会儿再走。说是怕她气出个好歹,要给她顺顺气。
邵洵美简直不想和他多说什么:想要给她顺气,他别在这聒噪就好了,把太医院那些无耻之徒都下大狱蹲着好了!把她的手稿名誉权还给她!
你现在在这说什么,马后炮!你要是没有默许,这件事会发生么?所以,这会儿李容煦的不作为放大成了无数倍,在邵洵美眼睛里就成了罪魁祸首。
她哪里想到,有时候,有些感情只会对亲近之人才会任性挑缺的。而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这位年轻的帝王当成了挑剔的对象。
这很危险呐,王妃殿下!
嗯,有两天不见皇嫂了,他心里还是有些想念的!既然她都来宫了,怎么就放她回去呢?
其实,他刚刚在宣政殿的正殿中在处理朝政呢!就知道她今天会过来,所以让苏广利吩咐在太承门第二道门那里不用让她的马车停下来。而他自然是故意在宣政殿这里等着她的。
果然,等到了她。
最后,邵洵美还是随他回了内朝紫宸殿,因为他在她耳边不经意间威胁:“要是皇嫂不随朕回去,朕可要亲自让皇嫂和朕同撵了啊!”
和陛下同撵?那是皇后才有的荣耀资格好不好?有病啊这人!
邵洵美另外坐了大红色的步撵和李容煦明黄色的龙撵一前一后回到了紫宸殿。
一路上邵洵美神情冷静的想着什么,有些出神,丝毫没有手稿被泄漏的无奈和沮丧。
回到殿中之后,邵洵美看到那熟悉的摆设,心中那股子熟悉又复杂的感觉油然而生,甚至她的眼眶有些涩然,转动有些艰涩。
而李容煦却是忽然搂着她在床榻上坐了下来,把她整个人搂在怀里,从后面搂着他,这人身子高大,邵洵美身子却是纤细,从后面看,只能看到李容煦宽厚的后背,以及邵洵美露出的衣服裙摆。
邵洵美被他忽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愣怔,心忽然一跳,随即她努力从他的怀中挣脱,可是那人的胳膊和钳子似的,箍住她。
这让邵洵美脸色如潮红一般,热辣辣的,她声音忍不住有些愤怒,推着李容煦的身子:“你做什么!”
李容煦却是从后面把脑袋凑近她的后脑勺,看着她白皙的耳垂,就想咬一下,而他也这么做了。邵洵美恼羞成怒,耳垂甚至耳朵如红霞一般红的汹涌,低喝道:“你有病啊!”
李容煦呵呵低笑,松开了她的耳垂,带着意犹未尽的暧昧:“朕只是想要安慰而已,要是哭的话就在朕的怀里哭吧!唉,都怪皇嫂太美,朕有点把持不住!”
邵洵美用手捏着他胳膊上酥麻的穴道,把他推开,随即从床榻上起来看向他:“陛下,您哪只眼睛看我需要安慰了?我也不想哭!”
哭泣有个毛用啊!想办法解决事情才是关键!如果哭哭啼啼有用的话,这世界上大概就泛滥成河了不是?眼泪只能显得你无用而已!
很显然,陛下一番哄女人的心思被不解风情的某人给彻底拒绝了。陛下想着女人不都会受了委屈需要男人的安慰么?然后女人不知不觉中就会对男的有好感,两人关系会更亲进一步。
为何他看得那些话本子中的段子和现实差距这么大呢?
最后,邵洵美在这里呆了没有一炷香的时间,就离开了。而李容煦也没有再次阻拦她,多留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