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佳期不再

nbsp;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听他滔滔不绝地说出这些令人毛骨悚然话语，心底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哀痛：“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变成现这个样子。但是，我真心为你感到惋惜……”

    “‘惋惜’？为什么？”他微笑着说，“你若真担心我话，就留我身边，重将我导回‘正途’。——我答应你，你我身边期间，不杀人。”

    “收手吧，不要再做些伤天害理事情。举头三尺有神明，多行不义必自毙。”

    恳切地劝导并不能打动那铁石般心肠，他不以为然地说：“神明？当恶人欺侮践踏我尊严、巧取豪夺我幸福之时，他们也只是看着吧？——现，我就是替神明行使职责。用我手，惩罚那些给予我苦难、剥夺我乐恶人。神明有知，会感到欣慰。”

    “不可理喻。”

    她终于痛心且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过身子，望向窗外漆黑夜空。——明明刚才还是月明风清，星斗满天，但是，此刻，天空俨然变成一张被涂满墨汁黑纸，看不到任何光芒所。

    背后传来他嘲讽声音：“彼此彼此。你明明知道苏赫死了，不也一样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其实我们都是一样——虽然这点令我颇为吃惊……”

    短暂停顿过后，他情不自禁地慨叹道：“当然，人生本来就是一场你死我活角逐。如果不想被别人杀死，就要先下手为强，杀死对方。也只有死去人，才能够确定地保证他不会再跟你作对、再次成为你障碍。所以，人们为了自己利益，无论做出什么样事情，我都不感到意外。我希望你也能早日看透这一点，贪婪、欺骗、仇恨、杀戮，是人之本性。”

    “你……太可怕了……”她绝望地喃喃低语。

    他听不清她背着自己嘀咕了些什么，只是自顾自地说：“杀死第一个人之后，你就会恍然发现——杀人，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没有想象得那么困难。……”

    “你说……可能是对。”

    说着，她缓慢地转过身体，洁白手中赫然多了一只娇小手枪，黑洞洞枪口毫不留情地对准了他宽阔胸膛。

    看到她手里那只玩具样“危险武器”，他不禁哑然失笑：“别闹了——我觉得，还是你说对，这种东西确实不适合你。”

    他微笑着，向她伸出宽厚结实手掌，柔声说：“乖，听话，给我。”

    她警惕地凝视着他眼睛，眼神里充满防备与敌意：“我要离开这里。”

    岿然不动魁梧身躯，好似无法逾越山峰一样堵门口。他用深沉声音毅然回答：“我说过，我们会永远一起。”

    “我、我会开枪……”

    不出他所料，柔弱无力手举空中坚持不了多久，便开始颤抖。

    “你不会使用这种‘危险武器’。”他自信满满地笑着说，“也不会对我开枪……”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清脆枪声，盲目子弹穿破无辜玻璃，飞进了漆黑庭院，瞬间消失不见。</P></DIV>

    <T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