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欢正要告辞离开的时候,箫蓉屋里的大丫头习春来探凤翎,说是大小姐知道她醒了,要起身来瞧她,硬是被丫头们拦在屋里。
箫蓉只得派来大丫头来问问凤翎的情况。
凤翎报了平安,又问箫蓉如何。
习春脸上满是喜色,话也回的快,“回少夫人,好着呢。这才半个多月,大小姐脸色可比过去红润的多,奴婢们看着心里真欢喜……大小姐过去一天也吃不了一碗饭,现在一顿饭可以吃大半碗呢,夜里有时还喊饿,觉也睡得比以前好……哦,常公子开的补血汤也一直在吃。咱们小姐说了,等身子好了,要带少夫人一起好好儿的游汝阳!”
习春这丫头一向开朗大方,爱说爱笑,很得箫蓉的喜欢,在箫云虽然面前稍稍拘束一些,但见箫云满脸笑意的,知道他心情好,习春胆子也大些,加上转眼一看到常欢,便高兴地把什么都忘了,左一个常公子,右一个常公子的,噼哩叭啦嘴不停,问的倒都是有关如何照顾箫蓉。
凤翎这才知道,这十几天来,常欢公子己然成了汝阳候府的红人。
箫云见凤翎幸灾乐祸地看常欢尴尬的模样直乐,他也就不打断习春。
习春问一句便赞一句,“常公子真是神医!奴婢们个个儿都钦佩得紧呢!”
常欢给她赞得尴尬, “大小姐无碍的,过些时候会更好。”
“奴婢知道!”习春似乎很高兴此时能跟常欢说上几句话,面上眉飞色舞,“奴婢们一直遵守常公子的嘱咐,到午时才让小姐出园子晒太阳,不让小姐过度劳累。”
常欢一声“哦”,习春便紧跟着又问,“是,奴婢知道。常公子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也……没什么了。”
凤翎也不拦,抿嘴笑,打了个小小的哈吹。
箫云怕她累着,就打发习春回去,顺带替常欢解了围。
这时天己发白,琳琅又送了碗粥来,她和箫云一人吃了一碗。箫云衣衫未除,靠在床头歇了歇,甘氏,齐氏和显文几个接到汝阳候府的信就赶来了。
箫云又告了罪,自责了一番便告辞出去,留他们母子说话。
未及开言,甘氏抱着凤翎便是一顿大哭,齐氏也止不住落泪,好容易才劝住。
秦显文问了原委,责怪了她一番,说救人的事儿,本不该瞒着。
秦乐文又骂了一通常欢,说常欢太不够义气,这么大的事情,也敢替妹妹瞒着。
凤翎这才知道,秦乐文一来便将常欢揍了一顿,怪他瞒着自己,两人己经好长时间没有说话。
凤翎不免埋怨他一番,秦乐文又反过来埋怨她,说她这么自作主张,出了事儿可怎么好。
齐氏也埋怨常欢,凤翎抢过来解释。
秦守文就来劝。
甘氏齐氏又抹了回泪,这才细问事情原委。
凤翎挑轻的来说,还是惹得众人哭了一回,又笑了一回,甘氏齐氏念了好久的佛。
虽然个中曲折,众人也确实担惊受怕了一番,但好在皆大欢喜,结尾尚好。
将养了几日,凤翎己经可以下床行走自如。
箫蓉的身子虽然依旧单薄,但总算有了些血色,就如习春所说,正在渐渐康复。
箫蓉每日正午都会出来散步,两人一起说说话儿,凤翎心中也是欢喜。
五月初,天空沉静,草木欣然。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凤翎的身上己经再看不出半点病态。
浅云来汝阳探凤翎,便一起住多了两日,顺道把汝阳城逛了个遍。
汝阳候在府里备宴邀甘氏等人过府,一是谢意,二是歉意,众人热热闹闹的吃了顿饭不提。
第二日,甘氏几人来候府辞行回京城。
凤翎让箫云带着众人去园里逛逛,自己就拉着甘氏说话。
甘氏一个劲儿嘱咐她要照顾好自己,以后再有事,切勿自作主张。
凤翎乖巧地应下,然后问及秦天河。
她是担心甘氏。
依她看来,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在秦家村的十几年,甘氏过得简单而快乐,反倒是来了京城,甘氏的脸上就再没出现过那种明媚的,无拘无束的从心底发出的笑声。
甘氏也许是争斗中的胜者,过得也未必是她想要的生活。
就像她的前世。
更重要的是,秦天河即将获罪外放,路途漫漫,前程未卜,母亲无谓跟着去吃苦。
跟着一个将自己伤得千疮百孔的男人,又有什么意义?
凤翎早想劝甘氏和离,不过一直不得机会开口,如今是事不宜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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