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一声敲得葛大川心里直发怵,忍不住又磕头,伏地不起,“求大人明鉴,小人绝无半句虚言。小人以性命担保,小人,小人只想领回女儿的尸身,好好安葬而己,求大人成全,求大人成全!”
葛大川一边哭,一边一下接一下的磕头。
“咚咚”的磕头声便盖过了“梆梆”的敲击声。
秦天河收了手指,微眯眼看着葛大川,冷笑,“好刁钻的贱民!你说,我府里可是有你的内应?昨天夜里的事情,呵,你倒是知道的快!”
“回大人,小人有个远房亲戚,与安乐候府的门房相熟,他替小人打听来的,说昨儿个尚书府死了个叫蔓儿的丫头,小人想想前事,这才猜得,八成是我的蔓儿,蔓儿……”
葛大川泣不成声。
秦天河微微挑眉,“哦“了一声,点头“好。你且说说,那方子……你如何得来,又是做什么用的?又是为何,知道我在找这方子?哼,你若敢有半句虚言,本官,”
秦天河顿顿,更沉了声音,“会让你和那丫头一起,死无葬身之地。”
葛大川抬袖抹把泪,却是明显的松了口气,磕头,“谢大人恩典,小人发誓,若有半句虚言,小人与女儿将死无葬身之地。”
“说!”
葛大川略顿,理了理思路,道,“小人略知候府与尚书府前事,所以昨儿个一听到蔓儿的消息,又见到尚书府如嬷嬷离去的神色,小人就想着送方子来试试,只求以此换回蔓儿的性命。而大人若是听完小人所说,便不会觉是奇怪。”
“哈,”秦天河禁不住一声冷笑,“小小布衣,好大口气!候府与尚书府前事?什么前事,你倒说来本官听听!”
“是,大人。”葛大川磕头应下,道,“这还得从小人与湘红说起。小人后来打听得,湘红在安乐候府伺候薜姨奶奶。薜姨奶奶身子不好,而济安堂的吴郎中是薜姨奶奶的姑父,所以也就时常进府去替姨奶奶瞧病,再送些药去。小人使了些钱,往济安堂谋了个差事,又与吴郎中混熟,吴郎中往候府替姨奶奶瞧病的时候,就带着小人替他拎药箱。”
秦天河又是一声冷笑,“倒是个会钻营的!”
葛大川没有理他,自顾自说道,“小人也就这样见过湘红几次。后来是小人打听来得,夫人出阁,薜姨奶奶说湘红生得伶俐,把湘红送给夫人陪嫁,湘红这才跟着夫人来了尚书府,没过多久……”
说到伤心处,葛大川停顿了好一会儿,强压下眼中的眼泪,再说话时,却依旧不免哽咽,没说完便转了话题。
“小人的爹,曾是个赤脚郎中,小人也跟着认识几味草药,湘红知道,小人的爹最大的心大愿开个医馆,湘红知道,所以……”
说到这里,葛大川停下来深吸口气,双手在身前交搓了一阵,直到秦天河开声催他,他才又再说话,声音便比开始低了许多。
“有一次小人跟着吴郎中再去替薜姨奶奶送药的时候,湘红偷偷的塞了一个方子给我,说是无意中得来的,是候府秘不外传的生男方子,让小人偷偷的拿回去,凭着这方子,小人的爹也能把医馆开起来,赚钱,再替她赎身。”
秦天河将搁在桌上的手轻握成拳,微微蹙了眉。
“这么说来,这方子便是……那丫头从候府偷出来的?哼,候府偷来的东西,你当送回候府,凭什么要拿来与本官做交换?”
嘴上说得狠,秦天河的心里却在打鼓。
生男秘方?
不知为什么,凭直觉,他总感到此事并不那么简单。
曾经有那么长的一段时间,生男,就像是他心底的一个梦,盼了许久,最终还是盼成了空。
三个儿子来京之后,他便再也没想过这等事情。
这时再从葛大川的嘴里说出来,却怎么听得恁般怪异?
葛大川居然微仰起脸,对着他露出一个参杂着苦涩的奇怪笑容:“大人容禀。大人,小人的兄弟就在门外候着,求大人把蔓儿的尸身先让小人的爹带回,小人再与大人慢慢细说,小人要说的故事还在后面,大人听完自然会明白。”
秦天河右眉轻挑,盯着葛大川看了一会儿,扬眸冲着外面喊了一声,“来人!”
一丫环应声而入。
“你去吩咐管家,把蔓儿那丫头的尸身发还其家人安葬。”
丫环应下离去。
“谢大人,谢大人!”葛大川恭敬的往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面上现出喜色。
“继续说,那方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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