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氏的犹豫落在陆氏的眼里,又成了另外一番用意。
“什么别有用心?”凤翎冷笑,“太太,您说话可得有证据,单凭这两个丫头有些工夫,就说这东西是她们安的,鬼也是她们扮的,有些牵强吧?不过上个树,熟能生巧的东西,不信,您今儿要练练,包准明儿后儿也能上。”
“呸!”瑞瑶大力啐她一口,向秦天河,“爹,您瞧瞧这丫头,说得像人话么?”
“够了够了,”秦天河才懒得管她们的口舌之争,不耐的挥挥手,又向琥珀琉璃,“你俩个,怎么说?”
琥珀琉璃一齐摇头,“奴婢一点儿不知,真没什么好说。”
陆氏冷笑,“大人,这两丫头嘴硬的很,不打,怕您什么也问不出来。”
“不能打!”
她的话音刚落,甘氏也是一声厉喝,毫不示弱,向秦天河道,“大人,琥珀和琉璃虽是个丫环,可都是皇后赐下的,与别不同。若是犯了错,应当责罚,可今儿这事,单凭这两丫头有点功夫,就断定是她二人所为,未免太过武断。”
“那就打这两个贱人!”陆氏一手指着陶姨娘,冷笑,“打她两个也是一样的。这两贱人说得有板有眼,什么公子还魂,分明就是和人有勾结,若是……”
陆氏冲着陶姨娘冷哼,放沉了声音,“嫣红,我的脾气你知道,若是你想少受些皮肉之苦,不妨早些把幕后之人供出来,让大人定夺。”
说着,陆氏叹口气。换了副悲天悯人的嘴脸,“哎,嫣红,你从小跟着我,我能不知道你的性子?我若不是真心疼你,当年也不会……算了,我也不与你计较,你把那指使你的人说出来。我去劝大人,念在你失去儿子的份儿上,不跟你追究今儿这出。我给你找个庄子,你带这丫头去伺候,好好养着。等养好了,我再着人去接你回来。”
好容易找个机会能赖在甘氏身上。
京里大户人家向来讨厌鬼妖之说。府里是见不得白光的,装神弄鬼,更是大罪一桩。
嫣红若是识相。让她借机扳倒陆氏,找个庄子把嫣红一送,岂不万事大吉?
可陆氏的算盘打得好,却没想到那陶姨娘是认定了她是杀害儿子的凶手,她本来就不想活了,哪里就会让陆氏那么痛快得意?
陶姨娘不能供出闹鬼的事实真相,免得连累一心为她的蔓儿,可也不会顺她的意,去污蔑甘氏。绝世妻主休想跑
当下,陶姨娘恨恨的往陆氏的方向“呸”了一口。冷笑,“太太的算盘打得真响。嫣红再怎么蠢,也知道什么叫好歹。大人,您甭听太太的,太太心肠歹毒,想借奴婢之口污蔑夫人。 ”
“夫人,”陶姨娘转眸冲着甘氏扬起一个苦涩的笑意。又转去向秦天河,磕了个头,“夫人是菩萨心肠,而且,奴婢对天发誓,自夫人进府,奴婢就从没见过夫人一面。今儿的事情,全是奴婢一人所为,奴婢……”
陶姨娘伏地失声痛哭,“奴婢不替儿子申冤了,奴婢只有一死,求大人成全!”
陶姨娘的话让凤翎有些动容。
她本不想管过去府里的这些破事,可看着陆氏得意,陶姨娘心如死灰的模样,她才想站出来替陶姨娘说句公道话。
其实,装鬼是一码事,当年小公子的死,又是一码事。
玉嬷嬷不是还活着么,只要想问,总有法子问出个所以然来。
才想说话,转眸间,就见得绿柳匆匆而来,往瑞璇耳边说了几句,吸引了凤翎的注意。
瑞璇点头,向秦天河道,“爹爹,容女儿说句公道话。您瞧见了,这些轱辘不是府里的东西,要讨来,再安上树,姨娘说是她一人所为,那就让她再爬一回树,安一回,再把这一切,原原本本的做一回给咱们看好了。”
陶姨娘惊恐的看着蔓儿。
她做不到。
这场闹鬼的戏里面,她所扮演的不过是那些鬼哭狼嚎的角色罢了。
蔓儿一咬下唇,“大人……”
这时又见得丫环匆匆的来回,“候府如嬷嬷求见大人。”
“什么?”秦天河一惊,“谁?”
“爹,”瑞璇接过话,道,“女儿见事态不小,唯恐母亲蒙冤,特地让人去了趟候府,请舅舅或是外公来替母亲作主,如嬷嬷是舅母屋里的主事嬷嬷,应当是舅母让她先来打听的吧?”
瑞璇嘴上说得好,心里却是不屑。
深夜打扰候府,是她的错,可她不是迫不得己的么?她原以为至少舅舅安乐候世子或是舅母会来,替母亲撑腰,却没想到只遣个嬷嬷来,算是怎么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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