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汝阳候,秦天河破天荒的踏进了陆氏屋里。
瑞瑶的亲事,总算驱散了积在他心里许久的怨气。
自从瑞璇与贺广牵扯以来,秦天河就基本不再踏足陆氏的屋子,而安乐候府对陆氏的处境也似乎装聋作哑,让秦天河对陆氏的冷淡态度愈发心安理得。
陆氏心里不舒坦,也不可能像妾室们一样去向甘氏诉苦,明争暗抢的争夺秦天河。
陆氏的骨子里,还是有着贵族小姐的傲气。
甘氏也就乐得装聋作哑,她很公平的安排每日秦天河的去处,甚至让秦天河留在自己屋里的日子一次比一次少,便宜了姨娘们的同时,也省得自己许多麻烦。
甘氏不管,凤翎就当然更不会去理会秦天河在哪里温香软玉搂满怀,她之所以知道这天夜里秦天河歇在陆氏屋里,那是因为院里又闹鬼了。
手法,与之前的数次如出一辙。
这是在提醒秦天河什么。
看多几次,凤翎连看戏的兴致都没有了。
蔓儿和那陶姨娘吧,还把替小公子鸣冤的希望放在秦天河身上,是可怜,还是可悲?
蔓儿和那个被她称为“爹”的男人,她早让琥珀去打听得清清楚楚,来龙去脉也猜了七八分出来,不过与己无关,她才懒得去管。
只要陆氏还算消停就好。
到后来,秦天河自己也注意到了这点,每次他只要歇在陆氏屋里,院里就会有些奇怪的动静。
闹得陆氏得了失眠之症。夜里不能安眠。而玉嬷嬷的疯病也越来越厉害,秦天河除了迁怒责打,根本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来。
玉嬷嬷疯疯癫癫的,唯一正常的时候只有往各屋送燕窝。只是己经不像以前一样,分清燕窝的炖煮时间以及送的时间了。
念在玉嬷嬷到底是自己从候府带来、从小就跟在身边的老人,陆氏也不忍苛责,反正她除了盯着厨房做燕窝送燕窝之外,也没有其他的闹处,陆氏也就由得她去。
这天夜里,动静闹得格外厉害。吓哭了不少胆小的丫头,弄得整个院里都是哭声,分不清是人声。还是鬼声。
凤翎的院子离得近,听得更清楚。
琥珀琳琅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还好,其他不知道的小丫头都吓得瑟瑟直抖。夜里根本没法子当差,凤翎索性便将屋里的丫头都遣回屋,只留琳琅琥珀在屋里伺候。
往窗边细听了一会儿,凤翎向琥珀道,“那丫头是等得不耐烦了吧?走,咱们瞧瞧热闹去。”
琥珀往她身上加了件薄衫,扁嘴道,“有什么好瞧,还不就是那套把戏?我都瞧见她往树上加了几趟轱辘,她那个爹做好送来的。这才将戏愈发唱得精彩。还有那后院的姨娘天天吊着嗓子。可不就为唱得这出?”
凤翎摇头。“今儿似有些不同。动静闹得这么大,就是想让大家都知道。咱们要再不去瞧瞧。倒显得矫情。”
等凤翎到陆氏院里的时候,院里己经灯火通明,没了鬼哭,女人嘶哑而凄厉的哭声就犹为突兀。
秦天河身上披着件单衣,站在院子当中,低头看着他面前正伏地痛哭的女子,甘氏则站在秦天河身侧,也低头在看地上的女子,身后一左一右,紧紧跟着琉璃锦绣。
陆氏则由丫环扶着倚于门边,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紧张与烦燥。
“求大人,求大人替公子申冤!公子死不瞑目,必是有隐情啊,大人!”
“大人!可怜我的儿子,死得冤哪,求大人替妾做主!”
“求大人,一定要找出杀害公子的凶手,替公子报仇,不然,不然……小公子定该魂无安处!求大人,求大人!”
地上的女人边将头磕得“咚咚”直响,哭得死去活来。
凤翎微扬唇角。
陶姨娘啊,终于按捺不住了。
陶姨娘大概以为,当年害死小公子的幕后黑手是陆氏吧?
秦天河还未说话,院里又传来“嘎嘎”的一阵怪叫,玉嬷嬷挥舞着手臂冲过来,又是哭又是笑着扑过来要抓甘氏,“燕窝啊,夫人,奴婢送了燕窝,吃了,她们都吃了……哈哈!小公子,小公子!死了,死了,夫人!”
琉璃怕她伤着甘氏,情急之下一掌,便将玉嬷嬷打得晕了过去。
“带下去,泼醒她!”秦天河低吼一声,立时就有婆子将玉嬷嬷拖到一边,一桶水,泼了个透心凉,玉嬷嬷半醒着,一边还在哭,“奴婢,奴婢该死啊!奴婢杀人了,杀人了!”
陶姨娘又是一阵嚎啕大哭,“大人,这院里有怨气啊,大人!”
秦天河回头看一眼陆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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