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氏在心里撇嘴,脸上却仍是笑道,“大人这话说得,不也是大人的女儿么?再说了,儿子可也是我养出来的。大人不是说了么,皇上龙颜大悦,功劳少不了咱们二子一份。”
提起儿子,秦天河的脸上终于露出一片笑颜,“是啊,这些日子一乱,我倒忘了说,算日程,乐文可就该回来了,边城大捷,皇上这几日笑得比过去几年的还多,不过……哎,”
秦天河话未说完,便摆摆手打住话头,面色微凝,“瞧皇上的意思,乐文回来,加官进爵的不会少,可他是十一爷帐下的,你不觉得怪么?可别给我惹出什么祸事来。他不听我的,你也劝劝他,良禽择木而栖。咱们是仰靠候爷的,自然得站在八爷一边儿,让他正好趁皇上封赏的机会从十一爷帐上退出来,去哪儿都好,最好能投效八爷。”
甘氏在秦天河面前坐下,面露难色,“不是我不说……你也知道二子的脾气,这种话,哪里轮到我说?就算我说了,他还不是当面一套背后的一套的,能真听我的?”
秦天河知道甘氏说的道理。
自入京以来,这个二儿子一向对他有成见,连当面叫声“爹”都是不情不愿的,如今又立了军功,要想他听话,只怕比登天还难。
再想到秦乐文在朝中越是显眼,他就要在候爷面前越难做人,秦天河的头又无比疼痛起来,不自觉的纠紧眉心。
甘氏就劝他,“大人还是保重身体,少操些心吧。儿孙自有儿孙福,二子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人,随得他去吧……说起来,三儿去国子监有些日子了吧。也不知怎样,我担心着呢。真是,这么近,也不让回,回来吃睡也好啊。算算,也有十几日了吧?”
秦天河想起自己不还有个听话乖巧的三儿子么,心情便又开朗起来,佯装生气的瞪一眼甘氏,面上却是带着笑的,“真正慈母多败儿!初就说了。半月左右有几天假,不就回来了么?你要真担心,我明儿瞧一眼去便是。”
“是。大人还是瞧一眼吧,若是缺什么少什么,我也好让人送去。”
秦天河又瞪她,“才去了几天?哪里会少什么。过两日就回了,你可别东一句西一句的唠叨。男子么。该志在四方。”
甘氏知道秦天河向来最喜欢秦守文,原是想着用秦守文的名义来转移话题,也避免他与秦乐文之间再生嫌隙。可两人真正围绕着秦守文展开话题的时候,甘氏还是一阵眉开眼笑,与秦天河唠了许久不提。
凤翎从甘氏屋里出来,转头就去了常欢屋里。她一直挂着常欢说要解噩蛊的事儿。可常欢那儿却半点儿没有消息。
要么就是找不见人,要么,就是说还没弄清楚。总之。常欢就是支支吾吾的不肯说清楚。
眼见着朝廷己将边城捷报公布天下,算日程,箫云就要回来了,她也开始心急,替箫蓉解毒的事儿当然就越快越好。
这回依旧扑了个空。屋里的丫环说三公子一早就出去了,问什么时候回。回说不知。
凤翎正失望得想从常欢院里退出来,迎面却遇上了低头踱步正要往屋里走的常欢。
“欢哥。”凤翎忙冲着他喊了一声。
常欢似是被什么吓着了似的,惊得一缩头,第一反应竟是调头想逃似的。
抬了脚又放下,常欢挤出一个笑容,磨磨蹭蹭的往她这边走,几步的距离走了大半天。
“找我?有事?”常欢低头,踢着脚边的小石子儿问。
凤翎不答,蹙眉瞪着他瞧。
常欢踢了半天的石子儿,没得到对面的反应,才又抬头笑,“什么事儿?”
凤翎双手抱于胸,“你有事儿罢?”
“没有,没有没有。”常欢将脑袋摇得像个泼浪鼓,“我能有什么事儿?就是累了,有些累,最近外面事儿太多。”
凤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确实面有倦色,点点头,不再多问,“我是来问你噩蛊的方子如何了?可有得解?你不是说,那噩蛊噬血,越早解越好?方子可参透?要不要我帮忙?”
“是……啊,”常欢了口口水,苦笑,“是这个理儿。”
“那么……”
“屋里说吧。”
常欢将凤翎让到屋里,又让丫环奉了茶,挥退丫环,又搂着茶盏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这才作贼似的抬眼打量一眼凤翎,遇着她的目光,便又慌忙垂下眼去,继续喝茶。
这种闪烁而扭捏的性格,不像常欢。
“倒底什么事儿,你想急死我么?还是……我求县主来问?”
凤翎只得再搬出浅云来。
“别。”常欢惊得手一抖,差点摔了茶盏,接稳了放在桌上,叹口气,“是……噩蛊的事儿,我不知要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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