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洛十一的留话,滞留在新悦客栈的下人不敢回尚书府,秦天河自然无从得知前天夜里的事情。
姜掌柜思前想后,还是悄悄打发了人去京城向秦天河报信,不过这也是天亮以后的事情了,天亮前,京城是进不去的。
而这时秦天河己经派了洪福去福临城,想将甘氏几个悄悄的接回府来。
名份的问题,关起尚书府大门来,一家人慢慢儿说。
秦天河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响,不久便听到姜掌柜遣来的人报,说浅云县主和十一皇子将甘氏接去了安国公府。
秦天河顿时感到头疼无比。
去安国公府上接人,总得给个说项,该如何向安国公府解释甘氏的身份?安国公偏又是个爱较真的,万一趁机闹到殿前,他又如何将这事大而化小?
哦,他还忘了浅云县主这茬,还有洛十一,唯恐天下不乱的角儿,又跟在里面掺和什么劲儿?
还是,皇十一子也知道隋风的事情?
很有这可能!
想到这里,秦天河不敢怠慢,转身便又去安乐候府,就此事讨安乐候示下。
谁知,在候府又正遇上陆氏在向安乐候及夫人哭诉。
安乐候心疼爱女,狠狠的训斥他办事不利,反倒是候爷夫人能体谅他的难处,出声安抚候爷。
“候爷息怒。这事儿倒不能全怪天河,当年他亦并未向咱们隐瞒妻儿之事,只是长倩……”候爷夫人叹一声,怜悯的拍拍靠在自己怀中的陆氏。
陆氏止不住哽咽,“娘说的是,当初是女儿瞎了眼,是女儿不对。女儿没听娘的话……女儿如今悔不当初。”
洛氏笑笑,握住她的手,指腹便一直摩挲着她的手背,叹道,“儿女啊,就是爹娘的债,有几个能理解爹娘的苦心?如今到了这地步,再说这话又有什么用?事儿既然来了,咱们想法子解决就好,快别哭了。哭坏身子,心疼的还是不爹娘?”
洛氏掏出帕子替陆氏抹泪,疼爱的道。“你也是,都是做娘的人了,也不知收收性子,自己的女儿都那般大了,还以为是候府的幺女呢?幸亏我打发了阿瑶阿璇。不然,在女儿面前,瞧你的脸往哪搁!”
“娘,他闹出这等事来,女儿哪里还有脸!”陆氏又哭。
“瞧你说的,你是候府嫡女。有咱们候府在,谁敢给你没脸?”洛氏收笑,重重的道。
一边抬头向安乐候道。“候爷,当年未让天河妥当处理此事,是妾身的疏忽,妾身自当反思。只是,如今事情出了。候爷如何打算?皇上一直提倡君子当心怀皎皎,天河此事虽为无心。若给有心人利用,恐累及天河前程,事及长倩,候爷早作打算才好。”
安乐候抚须沉吟,半晌,才抬眼向秦天河,问,“你怎么又折回来了?”
秦天河此时才有机会向安乐候说明甘氏的事情。
陆氏听完又哭,“爹爹,你怎能让他去接那女人进门,您叫女儿的脸面何存!您该叫人一刀宰了她……”
“住嘴!”
陆氏的话未说完,洛氏便厉声将她喝止,“当真是我宠坏你了么?你爹身为候爷,自当胸怀坦荡,岂能做这匪类之行?更何况,那女人是浅云县主的义母,于安国公有恩,又岂能由人随便处置?安国公岂是个好说话的?巴不得趁机参你爹爹一本呢。若事情闹大,咱们候府颜面何存?”
陆氏不敢再说,低声啜泣,“女儿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你想开些,”洛氏叹道,一手搂住陆氏,一手在她的背上轻抚,“事己至此,只能先息事宁人,让天河把人接回府里,再慢慢打算。”
“娘!”陆氏提高声音,极不情愿的唤了一声洛氏。
洛氏拍拍她的手,抬眼向秦天河,“就这么办吧,天河,你去趟安国公府,找个借口把女人孩子接回尚书府。安国公府问起来,就说是一直养在外面的才接回来,名份么,给个平妻吧。”
“娘!”陆氏不敢置信的尖叫,“我不依,不依!当初爹怎么说的?让我把他儿子收在房里,缓得一时。还说那女人胆小又未见过世面,为了儿子的前途必不敢吭声,女人不来,便相当于我自己的儿子。如今,如今,非但跟着来了,娘还要给她平妻的名份!”
陆氏抓着洛氏的手臂,哭道,“娘,您这么偏帮外人,您还当我是您女儿么!”
“你!”洛氏咬牙,在身侧握紧拳头,向陆氏抬手时,却又变成了疼爱的抚摸,“长倩哪,你是母亲的最疼爱的女儿,母亲岂有帮别人的道理?哎,母亲心里的疼,做女儿的哪里能体谅?”
“你不想想,当年的事情,实则咱们有错在先。你爹爹位高权重,若因为点小事落人话柄,是你的脸面重要,还是咱们候府的脸面重要?”
陆氏啜泣不答。
洛氏抬头看向安乐候,平静地道,“您说呢,候爷?”
安乐候向秦天河点头,“按你娘说的办吧。”
陆氏“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安乐候无奈的向秦天河挥挥手。
秦天河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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