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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河抬手拍拍李氏搁在他肩上的手,对着墓碑,道,“爹,是儿子错了,儿子不孝,未能在爹跟前尽孝。不过,爹,您放心,从今往后,儿子会好好孝顺娘,让她老人家过上安稳的好日子。”
李氏恸哭失声。
跪在墓前,李氏伏在秦天河肩头哭了好一会儿,才强止住悲声,看了一眼身后抹泪的甘氏,道,“天河啊,娘呢,一向都没什么主意,听你爹的话听了一辈子。我不想老了老了的,你爹吩咐的最后一件事情我却不听他的。”
“我爹说什么了?”秦天河转脸向李氏,一边将她扶在墓边的石上坐着,单膝跪在她的身边,接过甘氏递来的帕子替她擦泪。
李氏摇头,牵过甘氏的手,苦笑,“你爹把叶儿交给我了。”
秦天河手中的动作一僵,抬眼看甘氏。
甘氏抹泪,哽咽着喊了一声,“娘……”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娘。”秦天河扔了手中的帕子,蹙眉,有些烦燥起来,“我有我的难处,您能不能替我考虑?我答应候爷的,娘,您总不能让儿子做个言而无信之人,更何况候爷于我有恩。”
“既然这样,你就去你的候爷面前尽孝,我。只当没有你这个儿子,等我去见你爹,我也是一样这话。我没有这个儿子!”
李氏抹干泪,站起身来,拉起甘氏的手,道,“叶儿。咱们回去。阿大,三儿,凤丫,咱们走!咱们就留着陪你爷,哪儿也不去!”
“娘!”秦天河无奈的喊了一声。
李氏不理他,拉起甘氏就走。转身时却泪如雨下,死死的握住甘氏的手,她才能克制住自己不转身向着儿子而去。
她如何能不心疼他盼了十几年的长子?无奈秦铁柱死前在她手里的那一握。成了她心里一块心病。若是不能完成秦铁柱的遗愿,她怕自己死了也没脸去见相濡以沫了一辈子的老伴。
“娘……”甘氏泣不成声。
“阿大,三儿,咱们走!”李氏咬牙。
“我们听奶的。”秦显文与秦守文异口同声,搀起李氏就要离开。没有人再理会身后的秦天河。
“奶,既然来了。咱们去拜拜外公吧?”凤翎从怀中掏出一页纸来,展开递给甘氏,“这个,娘,您瞧瞧,我前几日在屋角里见着的,你拿来包我的项圈了……像是外公的东西,咱们留着没什么用,不如烧了去吧?”
甘氏接过,秦守文却先大声念了出来,“隋风手扎?隋风……,好耳熟的名字?哪里来的?”
“外公不是留了东西给我么,就是用这页纸包着的,我瞧着是什么图,反正也瞧不懂,不如烧还给外公。”
“隋风?”秦显文重重的重复一遍,歪着头想想,“这名字似在哪儿听过?瞧瞧,三儿,是什么?”
秦守文细细瞧了一番,递回到甘氏手中,摇头,“像是什么图……我也看不懂,烧就烧了罢?”
甘氏点头,正想问李氏的意思,却冷不妨手中的纸被秦天河夺了过去。
秦天河看着那纸片,又激动又惊喜,像极了一个饿久的人见着吃食的表情。
兄妹三人对望一眼,扬起一个相似的,不易察觉的笑意。
要的就是这效果!
凤翎还真怕秦天河听到隋风的名字没有反应。
前世的时候,她偶然得知肃亲王在寻找隋风的下落,而肃亲王与安乐候相交甚厚,她是想一赌,或许做为安乐候女婿的爹,多少也知道隋风的名号。
还好老天没有让她失望。
“这是什么?哪儿来的?”秦天河扬着手里的纸,颤声问。
隋风的名头,远比凤翎想像的要响亮的多。
隋风的名头有多响,他最心有体会,仅在他身边,上至皇上,下至众臣,就不知有多少人在找他。
而他所知,陆候爷倾尽全力,亦多年一直在寻找。
他曾以为隋风只是个传说。却没想到这个名字居然出现在自己的家中。
居然还有手扎!
意思是,除了这页,还当有其他。
岳父的字迹他认得,与这纸上的“隋风手扎”几字如出一辙,再加上这张似懂非懂的图纸。
说明什么?
秦天河的心激动的“砰砰”直跳。
“我娘的。”
凤翎的回答言简意赅,完全不能解答秦天河的疑问。
“哪来的?”
“外公留的。”
“画的什么东西?”秦天河扬扬手中的纸。
“不知道。“凤翎向他伸手,“可以还我了么?反正我娘留着没用,刚好顺道烧还给外公。“
秦天河缩回手去,飞快的将纸片塞入怀中,一手握住甘氏,一手握住李氏的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娘,叶儿,听我的,我有法子,咱们一起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