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又说风凉话。人家付出那么多都得不到女主子的爱,他不说同情一下别人就罢了,还在背后偷着乐,太不厚道了。不过想想胜利的人是自家主子,又无比的自豪,想想就美的不行,一个堂堂的大活人,居然争不过自家主子这个“死人”。
“张龙,我怎么听到你在鄙视我呢,你对我很不满吗?如果是的话,我给你换个主子怎么样啊!”走到崖边的人影好似听到了后面人的心声,在崖边站定,回头阴恻恻的看向跟上来的人,眯着眼睛,语气轻柔的询问。
“呃?不用了不用了。”张龙噎了一下,赶紧摇手。想起主子所说的那个主子,张龙额头冒了一片冷汗,眼前的人虽然经常威胁人,但是比起那一位来,简直太好了,那一位不是把你当下人看待,而是好玩的玩具。想起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张龙就浑身发抖,紧紧的闭上嘴巴,眼观鼻,鼻观心,再不敢有别的表情。
“哼!”前面的男子似乎很满意张龙的表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回头看向崖底,“这个傻女人,我就是真的死在下面,过去这么久,尸体都不知道哪里去了,还傻傻的往下跳。”虽然听起来像是在骂人,神情却不是那么回事,倒像是释然,满足如果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眼角的晶莹。
张龙这下再也不敢有任何的反应,连心里腹诽也不敢了,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像座雕塑一样。
过了好久,等在崖边待够了,前面的人才缓缓回身,边走边嘟囔:“出来好久了,也是时候回去看看师傅了,省得他老人家太无聊,把如雪那个傻丫头变成‘死丫头’,否则到时候本王哭都来不及。”说着,快步向树林深处走去,好像后面有鬼在追似的,越来越快,到后面干脆施展轻功飞了起来。
张龙不敢有异议,连忙跟上。
断肠崖下,老者逗弄够了婴儿,才想起掉下崖底的大人,对怀里的小婴儿道:“小宝贝,我们要下去了,再迟了你可就变成孤儿了。虽然你那个不知是爹还是娘的东西,太不负责任了,可是为了你,老头子我忍了,就发发慈悲救救他吧。不过你要记住了,我可是为了你才救他的,等你长大了一定要孝顺我,答应在这里陪着我。”
老者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通,也不管怀里的婴儿能不能听懂,说完,将婴儿的包被盖好,一个翻身朝崖底飘去。
老者落在水边,单手将脸朝下的梅如雪翻过来,看到梅如雪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脸上闪过讶异之色。随即想到某个不听话的人,嘴角缓缓向上勾起,露出一个狐狸般的笑容,一手抱紧婴儿,一手挟起梅如雪,将她夹在腋下,愉快的朝不远处的草屋走去。
老者一进门就将梅如雪甩到某人的床上,再将不哭不闹的小婴儿放在旁边,才给梅如雪把脉。清洗伤口,上药,包扎,喂药等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显然做惯了这种事情。“咕……”一声响起,老者摸摸肚子,这才想起今天还没吃饭,看了眼并排躺在一起的母子俩,想要吃现成的想法熄灭,郁闷的奔向好久都没有用过的厨房。
草草吃了点又生又糊的不知道什么东东的东西做午饭,老者就守着梅如雪母子等待某人的到来。不知道是某人根本就不知道这对母子在这里,还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总之,他从午饭后到深夜都没有等到某人来,倒是害得他自己喂了一下午加半晚上的蚊子,后来实在受不了才回房去睡觉。
梅如雪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脸上有个湿热的东西在移动,先是额头,到鼻尖,再到脸颊,一路往下。熟悉的感觉那么明显,梅如雪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抱住他的脖子就准备回吻回去。
“别动,你受伤了。”在梦中出现过千百次的声音响起,刚刚抬起的手臂也被按了回去,放进被子里。感觉那么清晰,根本就不是在梦里,梅如雪猛的睁开眼睛,久违的俊颜就放大在眼前。梅如雪再也忍不住,艰难地从被子里抬起手臂,抚上刻在心上的脸庞,泪水涟涟却幸福的笑了:“真好,我终于死了,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了。”
“再也不会分开了。”张元天回抱住梅如雪,一时间各种情绪涌上心间,后悔,自责,心酸,心疼等等,连他自己也分不清哪种情绪多一点,只能紧紧抱住怀中失而复得的人儿,默默的陪着她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