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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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家别院书房内静悄悄，所有下人都距离房间三丈之外。

    “说吧，”二皇子武文斐言简意赅说道，他正低头研究一棵春兰顶级品种——‘绿云’。

    小十一施了礼，道：“是！”他脸上略有倦色，他没想到看似简单事情，办起来却颇为复杂。

    海国妓、女管理还是比较严格，所有妓院均有教坊司统一管理，有乐籍可查。区楚楚十五年前本是如玉楼头牌，曾经红极一时，宋执裕纳妾之前给她脱了籍，这些事情一般来说官府是有案可查，所以探明她出身应该很容易。

    可事实并非如此，八年前秋天，官府马上就要重核查户籍之前，锦城府衙发生了一次火灾，波及到存放户籍地方，因此锦城所辖所有户籍通通烧了个干净。

    小十一官府查到只有区楚楚到宋家后户籍，而这显然不是二皇子想要知道，于是又暗中去如玉楼查访。但如玉楼作为锦城大豪华花楼，是绝对不会有超过二十五岁妓女，和区楚楚同时期大多已经三十出头，早就被打发出去了。

    他只好假装自己是一个喜欢大龄娼、妓怪人，花巷查访数日，才找到当年如玉楼几个老女人，访到区楚楚一些生平。

    区楚楚貌美，六岁进入如玉楼，被当做头牌培养。

    她喜欢吃辣，口味偏重，喜欢荣国菜，作为如玉楼头牌时，有专门厨子给她做菜。

    她擅古琴，弹唱荣国小调是一绝，因此常有荣国富商花重金捧之。

    她擅酒，有千杯不醉之说，很少有男人能把她喝倒。

    她擅茶，茶道之精，让三国文人雅士趋之若鹜。

    她擅书法，一手欧体字，刚硬有力，很有欧阳询风骨。

    区楚楚口音是锦城城内，孤儿，自卖自身，从来不说自己是哪里人，从未有亲人探望过她。小十一根据区姓，查了官府户籍，查无此人，遍访锦城区姓，亦是如此。

    小十一口齿伶俐说完以上内容，二皇子已经停止侍弄那株兰花，眼睛盯着兰花某叶子，左手中指轻叩桌面，若有所思。

    锦城口音？是孤儿么？锦城是商业重镇，外地人口一向很多，六岁年纪，锦城出生，也不是不可能。

    北方菜，很多锦城人*吃，北方曲儿，很多风尘女*唱，荣国富商是花巷争抢钱袋子。

    精于琴棋书画，也是如玉楼所教。

    看似毫无问题，但如果较真话，六岁之前身世却是大问题。

    宋冉卿，四岁丧母，区楚楚对她应该毫无影响，而宋执裕几乎不知道自己有这个庶女。

    看宋家反应，宋冉卿出现自己视线里应该是个例外，撇开出身不详区楚楚不谈，单说宋冉卿身世确毫无破绽。

    这一个多月，宋冉卿并未与任何可疑人物接触过。

    也许自己想多了？她只是想借着自己美貌改善自己生存条件？作为庶出女儿，如果能给自己做美人，也算是好出路了吧。

    那么她偶尔流露出气度，又是从何而来呢？那种奇异打鼓方式真是她自娱自乐所创吗？

    想到那天令人兴奋鼓声，武文斐停止敲击桌面，他决定了，不管她到底有无特殊来历，总要收了，以免坏了自己好色名声，有些事情慢慢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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