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烈的朋友咂着舌,惊叹不已,愣愣旁观,真心觉得容烈此刻就似疯了一样。
这时容烈的助理仓促跑来,对容烈身边的朋友大唐急急的用韩语叫道:“唐先生,你别只顾傻站着看热闹啊!请你快帮忙拉开容总!快!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再这样打下去,咱们就变成过失方了!这里你最壮,只有你有可能拉得开容总!”
大唐被他叫得回了神,立刻踏上前去拉容烈。
容烈却一下挣脱他,不依不饶继续殴打郑禽兽。
那龌龊的郑禽兽此刻就似一团败絮一样,躺在地上要死不活的哼唧着,他那副狼狈样子居然丝毫不招人可怜,只令人觉得深深厌恶。
容烈不肯停,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在他的身上发泄着,任何人都拉不开他。
大唐料不到他力气居然那么大,连自己这样壮的身板竟都无法扳住他。
郑秘书急得不行,慌张地转来转去,似很想冲上去拉开容烈,可转瞬思量到自己根本并无那个能力,冲上去也只是徒劳令自己被他误伤,于是又只好顿住脚步,焦灼地连连叹气不已。
场面一度失控。
冷雪震惊过后,慌乱开口,“大块头……”
她担心容烈出手太重,反倒对他不利。
容烈听到,这才转过身来。
冷雪对上他嗜血一般猩红的黑眸,连忙对他晃晃自己手腕,“先帮我把这个打开吧,钥匙在他身上,我被拷得好难受!”
容烈还是冷着脸,不发一言转过头去。
郑秘书一口气提在喉咙口。
从没见过他老板如此暴怒,怒到几乎已经失去理智。
他从头到尾一句话不肯说,实在让人捉摸不透他下一秒会有怎样动作,真怕他调转头后继续不停殴打那姓郑的人渣警官。
那人倒着实活该被打,只是万一真的被打死打残倒也真的大大不妙——那样他们这一方反而会变得过失更大。
他瞪大眼睛提着气,小心翼翼去看容烈接下来将有怎样一番动作。
容烈转身以后,却并没有再对钱如海拳打脚踢。
他深吸口气,似在平复自己情绪,然后缓缓曲膝蹲下,动作十分粗暴地在郑禽兽身上翻找钥匙。
郑秘书直到这时才敢将悬着的那口气吁出。
其他的两位容烈的朋友呆呆相望,遥相耸肩。
两人眼中的惊异神色出奇一致,仿佛在叹:这丫头这么多年了,还真是一句话就能这么好使,真是活见鬼!
容烈走回冷雪身边,帮她把手铐打开。
本来皓白晶莹的皮肤上,已经布满斑驳红印,细碎破皮。
他轻轻揉弄她手腕,指尖似存有无限怜惜。
直到被他这样一碰,冷雪才感觉到被磨破的地方有些疼,她不由轻轻瑟缩了一下。
感觉到她手腕一抖,容烈立即抬起头。他探手去抚触她肿胀的面颊,她似怕疼般下意识地向一旁轻轻闪躲。他的手停在她脸颊旁,慢慢攥握成拳。
眉心皱得死紧。
他蓦地站直身体,沉着脸,不带一丝表情,刚刚那股疯狂已经全然不见,此刻只余一片肃杀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