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海大酒店,豪华的总统套房内,敞亮的光线,华丽的客厅,齐若双静静的坐在沙发内,手中举着一杯红酒,漆黑的眸子透过玻璃杯中的红酒看见了一层层深色的光晕,晦暗,迷离。
沙发的对面坐着深夜的访客,一身白色的休闲装,青春肆意的脸,是那样的熟悉。仿佛他的到来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如同在国海大酒店的不经意间相遇。
安安,欧阳安安,那个展现着青春的男子,那个成为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那个毁了她希望的人。
齐若双的视线透过红酒杯的杯沿向欧阳安安望去,入目的却是他那张紧抿的唇,单薄,红润,具有光泽。如同午夜中的魅惑,带着层层的迷离。
齐若双承认,对面的男人很诱人,有着成熟的思想,狠厉的手段,青春的面容。那样的男子,有着阳光般的温润,却仅仅止于外表。
齐若双不知道对面的男子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他的沉默代表什么意思。他们静静的相对而坐,甚至找不出语言,齐若双也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些什么。齐若双在等,等欧阳安安表明他来的目的。她的耐心十足,甚至可以说是死寂的保持着沉默,如同那一个个安静带着悲伤的夜,她静静的处于其中。
手中的动作轻动,杯沿划过齐若双的唇,唇齿微启,红色的液体流入口中,舌尖微动,极致的诱?惑却似毒药一般让欧阳安安的目光微微迷离。
欧阳安安的心有一瞬间慌乱,像是平静的湖面落入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不可控制般的荡漾开来。
欧阳安安紧抿的唇微微轻启,唇内的齿却无意识的落在下唇,轻微刺痛。
莫名的情绪从心底一升而起,道不清。说不明。
欧阳安安一站而起,留给齐若双一束复杂的目光,起身离开,由始至终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看着欧阳安安狼狈而逃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齐若双的心里说不出的怪异,如同不懂欧阳安安为何而来,又为什么匆匆离去。
夜静,无言。
轻轻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齐若双收起心中的怪异感觉,放下手中的红酒。转头看向来到自己身后的西子,却被西子灯光下折射出层层光晕的酒红色长发刺了眼。
“他就这样走了,什么都没说吗。”
西子走到齐若双身侧,挨着齐若双在沙发上坐下,伸手取过沙发前桌上放着的玻璃杯,拿起红酒瓶。给自己倒了杯酒。
举杯,将红酒一口吞入喉间,红色的唇却在红酒的滋润下具有诱人的光泽。
“嗯。”齐若双轻应,让自己整个人靠在沙发里,思绪却开始飘远。“也许我也不需要他说什么。”
“我今天去看欧阳陌。突然觉得那个老人除了精明,能干,睿智以外,还是一个孤寂的老人,为了欧阳远超和欧阳家族的事业,他承担了很多东西。我突然有些羡慕欧阳远超,他可以肆意的放荡。身后却有着欧阳陌不断为他着想,欧阳远超其实很幸福。”
“离开欧阳陌那里,我接到了濮阳的电话,我让他和唐东桐分手,我会给他光华一区建材商的名额。他没有考虑,拒绝了。我还是给了他的公司一个项目。我觉得唐东桐运气很好,夜北很喜欢她,为她付出所有,不惜伤害我。濮阳也喜欢她,可以放弃事业。你说唐东桐是不是比我幸福。”
“我打电话去医院,夜北还是老样子。我一直在想,到底他什么时候才能醒,我不断告诉自己我喜欢他,为他付出那么多,一定要坚信他可以醒过来。可是我还是害怕,他如果醒不过来怎么办。如果他醒过来了,还是喜欢唐东桐,我该怎么办。”
“上次去夜店,我遇见了个男子叫项擎,他有着夜北身上的味道,我和他发生了关系,最后狼狈而逃,今天我又遇到了他,仿佛有那么一刻我又看见了夜北,项擎说小姐我们是不是认识,只有一句,那刻我就心动了,尽管我告诉自己那是假象。”
西子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红酒,一边絮絮叨叨着,清澈的声音在空气中不断来回的飘荡,隐隐带着无奈的伤感。西子知道,她需要一个倾听者,这个人就是齐若双。她不需要齐若双回答什么,她只是想说,而齐若双只用倾听。
“我一直以为,我喜欢夜北,我为他逃学,打架,流产,嗑?药,都是因为无奈,我一直以为我的生活不可以选择。我总是认为你很懦弱,你可以不选择回到齐氏家族,你可以躲避别人的算计,后来我才发现,不是你懦弱,而是你没得选择,身不由己。”
西子闭上眼,掩去眼中的歉意,如同那天不经意间听见了林浩和齐东亭的通话,原来人只要有在乎的东西就会有弱点,当身边的人做出了选择,只剩下齐若双时,她能选择的路就只剩下了一条。她其实比齐若双更加幸运,她如果选择当初不爱上夜北,她的生活就不会那么黑暗,可世间没有如果,但她当时至少是有选择的。
齐若双和她不一样,当林浩听从了齐东亭的安排,当齐若双身边的人都留下她一个人时,注定了齐若双无力挣扎,也不知为谁挣扎。西子很想对齐若双说声对不起,正如她的背叛,她甚至不知道该解释什么,也许有一天,在齐东亭和齐若双之间有矛盾分议时,她能选择的只有齐东亭。只因为一开始在夜北和齐若双之间,她就选择了夜北,投靠了齐东亭。
“齐若双,我只有你和夜北了。”西子侧过头,看着思绪明显不在状态的齐若双。“我只有你们了。”
齐若双是那样安静,沉默。细长的睫毛在光线下透出片片暗影,遮住了她眼中的光亮。满身的孤寂在冷清的光线下越显飘渺,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西子不知道那里来的慌乱,有片刻仿佛,仿佛齐若双一直就知道自己早已经背叛了她,尽管齐若双从来没有表示出来什么。
西子知道。自己在乎齐若双,在乎自己这个唯一的朋友,哪怕齐若双是她上司,可她知道齐若双一直把她当做她的朋友。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可西子却能感觉到,至少在她没有做任何损害齐若双利益的事情前,齐若双会永远把她当朋友。只是西子也身不由己,她需要齐东亭给她夜北的医药费,就像她也没有选择一般。
夜,很静,静得让人可怕,静得让人恐惧。
西子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是那样清晰有力。
许久,齐若双才回过神来,却将自己的思绪压在了心底。齐若双承认自己失神了,可她也听见了西子那句,我只有你和夜北了。齐若双其实很想对西子说。你一直就只有夜北,只有他。甚至不惜为夜北抛弃了所有人,你亲生的双胞胎姐姐唐东桐,你的父母,也包括我齐若双。可齐若双终究没有说什么,她凭什么要求别人,凭什么要别人选择她。她只能是一个人,没有选择般的生活着。
“晚了,睡吧。”齐若双从沙发上起身,没有看西子一眼,明明知道西子会站在齐东亭那边,她也不想去面对。有时候一无所知。也是幸福。
轻轻的步伐踏在地毯上,明明很轻,齐若双却觉得莫名的沉重。
“齐若双,你怎么了。”西子看着齐若双离去的身影,不由问出声来。感觉她不挽留。齐若双就将走出她的生命,她始终记得在无数个她失态疯狂的夜里,是眼前这个女人陪着她,安慰她,陪她伤心,陪她难过。
“西子,没事,真的。”齐若双的话很轻。她没有回头,西子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也错过了她眼中的失望。而西子却明显在这样的话语中安稳下来。
“那早些休息,明天见。”
“好。”
齐若双轻应,然后没有犹豫的离开了西子的视线,心却冷得像面厚厚的城墙,水火不侵。
豪华的别墅,宽敞的大厅,古典的装修,入目的是典雅的奢华。
尽管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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