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有多紧张——双腿都在发软!
这会一听到刘妈妈的话,哪里还忍的下?掀起帘子走了进来,“妈妈,辰哥儿这是怎么了?”
伏秋莲也定定的望着她,“妈妈您快说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同时她也有几分疑惑,自己刚才在脑子里想遍所有的病例和医术,竟然没有一招对的上辰哥儿这现像……
刘妈妈真的能知晓?
“我的傻姑娘,辰哥儿这是饿了啊。”
“不可能,我才喂了他——而且,他明明刚才都不吃的——”话在这里一顿,伏秋莲猛的收了声,脸色就变的难看了,难道说,母乳不够辰哥儿喝了?
旁边,刘妈妈又是气又是笑,也难怪自家姑娘不知道,这头回当娘的,自己还是个孩子呢,能知道个啥?又心疼辰哥儿,叹着气,对上夫妻两人满是疑惑的眼神,她把已经哭的累,睡过去的辰哥儿交给伏秋莲,“姑娘您别急,老奴这就去熬些细软的小米粥,等到辰哥儿醒了慢慢喂给他。”
“妈妈,怎么会饿呢,他不是有吃——而且,我娘子她——”连清有些脸红,没把余下来的话说出来。
刘妈妈停住了脚,看向连清,“姑爷,您先去隔壁村看看有没有猪蹄,先买两个来吧,中午给姑娘煲汤。”
“好好,我这就去。”连清记得很清楚,伏秋莲曾和他说起过,猪蹄煲汤是催母乳的,他心思一转便想到了刘妈妈所说的原因,心头有些着急,抬脚往外就走,“我这就去,妈妈还需要买些什么吗?”
“不用了,家里有花生,枣子也还有一些,这些刚好用来煲汤。”倒是晚上还要用的鲫鱼,刘妈妈摇摇头,还是下午看看,怎么去镇上一趟吧。
“妈妈,我明明一直很注意的,怎么会不够他喝?”伏秋莲心头有些慌张,事实上她心里也很清楚,现代产生没有母乳的人多了,不管再怎么催,再怎么请助乳师,都是没有的。
这是体质问题。
可现在,轮到了她,伏秋莲觉得很难受,现在没有奶粉喂啊,难道,儿子只能喝米熬成的汤糊糊长大?
“不担心,老奴给您调养几天,保准管用。”知道伏秋莲心里难受,刘妈妈笑着安慰她,“再说,偶尔吃下米粥,小子家家的长的快,健康呢。”
“妈妈您不用哄我了,我都知晓的。”让刘妈妈去厨房里熬粥,伏秋莲坐在椅子上咬了咬唇,觉得不甘心。
脑子快速的转起来。
再回神,已经把前世记忆里能记起的关于母乳的方子都记了起来,到一侧找到连清的笔墨,伏秋莲歪歪扭扭的写出来,吹干墨渍,眼底有抹坚毅掠过。
一会定要让刘妈妈去准备这些。
她要一个个的试。
绝不能让儿子喝米糊糊长大。
辰哥儿只睡了一刻钟左右便醒了过来,脑袋晃了两下,估计还是觉得饿,嘴咧起来,伏秋莲赶紧把他抱起来,想了想,还是先试母乳。
喂他吃了一会,小家伙吐了。
知道是不够他喝了,旁边,刘妈妈端了温好的米糊糊,伏秋莲把个小巾子垫在他胸前,拿了小小的勺一点点喂他,刚开始小家伙是吃不到的。
全都洒的到处是了。
看着那能照的出人影的清汤。
伏秋莲心里很不是味。
可不喝儿子就得饿着……
两人合作,累的各自出了一身的汗,费了足有两刻钟的功夫,总算是喂了些进去,给辰哥儿换了身衣裳,把他的嘴角脖间清理好,伏秋莲觉得自己好像和人打了一架。
全身都累,紧绷绷的累的慌!
估计是吃饱了,小家伙眨着乌黑的大眼嘀溜溜直转,瞅着伏秋莲很是好奇,伏秋莲看的破啼为笑——
这小子,好一点就不是他了。
外头,连清的声音响起来,“妈妈,我把猪蹄放到厨房了,买了三个,可够用?”
“够了够了。足够用。”刘妈妈笑着走了出去,看到走过来的连清,她一笑,“哥儿才喝了粥,姑爷您放心吧,才他只是饿了,没什么事的。”
“嗯,辛苦妈妈。”
连清走进里屋,就看到不错眼珠盯着辰哥儿的伏秋莲,他一笑,过去在她身坐下,握了她的手,“别担心,说不得明个儿就好了。”
伏秋莲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只笑着点点头,“我知晓的。”顿了下,伏秋莲看了眼连清,默不作声的从袖子里拿出个荷包,“给。”
“这是什么?”连清在伏秋莲的示意下打开,边解还边笑,“娘子是送我的礼物不成,为夫可是无功不受——”赏字不曾出口,连清的声音一顿,带着几分疑惑扬眉,“娘子这是何意?”
“相公去把这些当了吧。”伏秋莲给连清的荷包里装了一些首饰,耳环,手镯,另有两只赤金如意钗,她直视连清微微含了薄愠的眸子,淡淡一笑,“这些东西我来就没怎么戴过,放着也是放着,如今家里处处要钱,铺子才开始,你那边学馆租金,请人之类都是花销,还有咱们家里的花用——”
“娘子你是在说相公我没有养家之力,觉得为夫我养不活你们母子?”连清强忍着心头的不快,想了想还是坐下来,轻声的和伏秋莲解释道,“为夫如今已是举人,有官府发的月薪,每月也有二斗的精米,两贯钱,咱们若是首着些用,虽不能足够,但却也过的去。”
伏秋莲揉揉眉心,她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在一定程度上会损害到连清的自尊心,可生活不能只靠自尊来过啊,她叹气,“相公,你出去和刘大人打交道,身上不能一分钱没有吧?”
“我可以不花用,没钱就是没钱,刘大人看重的是为夫的学识,不是咱们家有没有钱。”
“那家里呢,你看刚才,你出去买猪蹄花了多少文?三个猪蹄怎么也得要二十文吧?”她一指榻上正含了自己的手指玩的正欢的辰哥儿,笑容无奈里带着宠溺,“这就是个烧银子的,今个儿二十文,这日后怕是就要常买的,还得要些鲫鱼之类,这才只是为了让他能吃饱,而且还不知这法子管不管用——”
“这些你不用操心,我会想到法子去赚钱的。”在伏秋莲乌黑似水般清澈的眸子下,连清叹口气,伸手握了伏秋莲的手,“娘子,跟着我,让你受委屈了。”
“这是什么话,我只是怕夫君你为难。”伏秋莲看着连清执意不要那些东西,也没多想什么,大不了自己让刘妈妈去当了就是,可又怕自己刚才的行为让连清生出误解,只笑着给他端了茶道,“夫君,咱们夫妻一体,我的东西就是你的。只要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咱们一家人好好的,你我做什么不是应该当的?”
“娘子说的是。为夫只有感动,绝没其他的想法。”若说刚才的一瞬连清是生气,可也只是生他自己的气。
若是他能干一些。
至于让自家娘子要把陪嫁拿出来当了?若是他能多赚些钱回家,娘子怎么会担心家里没有家用,而委屈了嗷嗷待哺的儿子?
头一回,连清后悔起来。
若是以前每月的束修没有月月都交给家里,那么几年的功夫,怎么也能多攒上一些银钱吧?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午饭摆上来,一大海碗的猪蹄汤放在伏秋莲面前,不等刘妈妈说呢,伏秋莲已经端起来自己一气喝了下去,边喝还边道,“妈妈,晚上留一些,而且这汤得天天喝才成的。”旁边,连清看了眼伏秋莲,眸光微闪,心里头暗自做了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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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