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被他这一眼望过来,心里打了个突。
自己要不同意,他不读书,不下场了?
很憋气,自己这个当老子的竟然被儿子要挟,可他却又不敢赌,黑着脸闷闷的点点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也拦不下的事,分吧。”有无奈有不满,但总算是吐了口。
即然是分家,不可避免的就提到了家里的东西,连家是真没什么值钱的,连家老大老二都表示不搬出去,便仍是住在原处,连清早和伏秋莲商量过,把连家后头的一块空地整理出来修房子,虽然连清觉得仍在这里住也好,但伏秋莲坚持,想了想,连清也同意了。
家里的锅碗瓢盆直接被李氏留下,老大连夏家分了两个裂开口的碗,还有一个用旧了的盆,老二连午家则分了两张缺了条腿的椅子,和一张半旧的凳子,伏秋莲只要了自家屋子里的那个小柜子,余者每家分了半袋的苞米面,本来李氏是说家里只有这些的,偏钱氏气呼呼的不知道从哪摸出了差不多有十斤的白面,在里长和连老爹的点头下,只能几家平分了,好在也只有分出去个三斤罢了,毕竟连老爹还在,连非和连甜儿也在,李氏就是再不满也只能是忍了。
最后,几家人都把主意打到了家里的田地上头。几个人心里想的都一样,即然都要分,自然都想多捞一些东西,凭啥分他的多?
就是老实人连夏都在周氏几次暗瞪过来的眼神之后有些结巴的开了口,“爹,那个,咱们家的田是不是也一块分了?”分家不分田,那不是还不如不分?
分了田,他们各干各的,日后也不用看李氏的黑脸,更不用受她的指使,对于这点,周氏还是比较满意的,只是分提是一定要分的公平。
当然,在她心里,无论怎么分都是不公平的。因为她永远会觉得别人拿的比她多一份!
“分,分了,一并分了清静。”连老爹这会也想清楚了,分吧,留来留去留成仇,一家子又不是一个娘的肚子里爬出来的,能有现在是因为自己还在,要是自己一闭眼,这个家怕是立马就跟着散了,唯一他有些可惜和遗憾的就是这会分了家,日后想要连清帮一下连非,怕就不能那么好使了。不过连老爹倒也不怕。
不是还有自己这个亲爹在嘛。
难道连清当了官,分了家,他这个爹就不是爹了?这明显是不可能的事嘛。因此,想通了之后的连老爹很是大方,大手一挥,“这小麦马上就收了,今年儿还是在一起收,但收了之后分成五份,余下的就自己种自己收了。”
那岂不是以后自己就能天天吃白面馍?钱氏心头一跳,乐的眼都咪了起来,“那,爹,我们就可以分到二亩田了,你可不能给我们坏田,我们要咱家东面的那块田。”
李氏疼的嘴角都抽抽起来,两亩田,这一下子分出去,家里还剩下什么?她赶紧抢先出声道,“他爹,咱家连非还没成亲呢,结亲的钱,聘礼,媒钱,啊,还有咱们甜儿的嫁妆银,这岂不都是钱?即是要分,就得把这些也单算出来。都是你的种,可万万不能单单亏了这两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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