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指挥室,本来还是吵吵嚷嚷的场面立即安静下来。
“诸位,我刚才接到阎长官的电文,特任命我暂代19军指挥官一职。”张培梅向来就是一个急姓子。
张培梅的话刚说完,就见军官们用敬畏的眼神看着张培梅。
“诸位,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眼下,请你们立即赶回各自阵地,用你们的勇敢洗刷你们身上的污点。宝存,来了多少人,有那些军官?”
高宝存见张培梅问话,就回答道:“回张总监的话,师长没有一个,旅长有一位,团长也一位,营级以上军官有九位。”
高宝存的话刚说完,就见从外面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的军人。
此人刚进来,就对张培梅敬礼道:“张总监,我是70师师长杜堃。”
“杜师长,啊呀,真是及时雨啊。我刚刚接到阎长官的电文,要我暂代19军指挥官一职,你来了就好了,这是电文。”
杜堃一听,有些发愣,但旋即就明白了,自己的军长王靖国肯定是怕死跑了。想完,就接过电文来,仔细看了一遍,赶紧一个立正,大声喊道:“张总监,卑职一定在您的指挥下完满完成任务。”
这下,指挥部里的军官们再也不敢说啥了,毕竟,人家杜堃都认可了张培梅。
杜堃见在座的军官们个个都低着头,虎目圆睁,大声说:“你们刚才有谁逃跑了?”
在座的几位军官都不敢看杜堃,期期艾艾地也说不出个什么来。
“丢人,简直丢尽我19军的脸。来人,把赵锡章旅长的遗体给我小心运进来,我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军人。”
话刚说完,就见外面应声进来几个硝烟弥漫的军人,打头的是430团团长马凤岗,在后就是执法队的常如海等人。
杜堃把赵锡章战死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羞得曾经意欲逃跑的军官们再也无话可说。
张培梅看着担架上赵锡章的遗体,不禁为这位战至最后一滴血的旅长感动,俯身跪倒在赵锡章跟前,用手轻轻把赵锡章的寿衣仔细整理一遍,然后,站起来,用低缓的声音说道:“赵锡章是好样的,不愧为我晋绥军中的楷模,吾等在赵旅长不成功便成仁誓言面前实在惭愧。”说完,不禁老泪纵横。
“张总监,我们先前心存杂念,实在有失军人本分。现在,请您下命令吧。”几个军官含着泪说。
“下命令吧,不坚守到预定的期限,绝不罢休。”其他人附和道。
“下命令吧,我杜堃手中虽然缺兵少援,但还是有一腔热血。”杜堃趁机高喊。
“好,这才是我晋绥军应有的精气神,明知不可为,但只要有一口气在,决不让敌人猖狂肆虐。命令,你们迅速回归各自阵地,统计伤亡人数,做好官兵们的思想动员工作,阻击曰军,有什么动态及时向指挥部汇报。你们放心,援兵马上就会到来。记住,我们是善于坚守的晋绥军。另外,杜堃师长留守指挥部,协助我统一指挥各部。我执法队除留守少部外,其余一律编入作战队参加本次坚守任务。”
众人慨然应诺。
等众人走后,张培梅马上与留守隰县的赵戴文通电话:“次陇兄,我是张培梅,坚守石口的王靖国已经逃跑,我已经电请阎长官暂代指挥官一职,现已组织人马安排坚守事宜。”
“鹤峰啊,真是老当益壮,有你坐镇指挥,定会圆满完成百川下达的任务,老哥我预祝你马到成功。”
“次陇兄,闲话休提,我最担心的就是援兵什么时候到来,我走得比较匆忙,也没顾上催促孟宪吉。”
“援兵吗,现在正在出发。”
“多少人?”
“两个营。”
“这么少?”
“好你个鹤峰,曰军下一步就是隰县县城,我如果把部队都调到石口,两天之后谁来守城?再说,隰县县城的兵力也不多。”
张培梅握着话筒久久不说话,末了,无力地说道:“请你转告援兵,请他们快点,石口时刻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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