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随即,机炮连除少数留守重机枪的人外,其余人都拿起步枪,跟随大部队出击。
拂晓前,部队冲到南怀化附近的山地。可是由于地形复杂,各部又不能协同作战,给了曰军以可趁之机。曰军见机反击,各部纷纷溃退。
周亚文见事不妙,也跟随部队后退。等他们回到原来的阵地时,发现周围的友军走了,而重机枪如果没有步兵的掩护是难以为继的。
“弟兄们,抬着重机枪,撤!”周亚文狠狠心,下达了撤退命令。
此时,天已经大亮了。忻口后沟的沟口,聚集了不下一千溃兵。
张培梅一见,头“嗡”的一下大了,这叫什么啊?溃兵也太多了,一看就是因为指挥协调出了问题,各自为战,让曰军钻了空子。面对这个场面,稍有不慎,就会造成集体溃逃,要让曰军赶来就麻烦了。当下站在沟口的一处高岗上,厉声吼道:“执法队,持枪。如果有胆敢踏过警戒线者,格杀勿论!”
70多号人一起举起汤姆逊来,黑洞洞的枪口全都对准沟口的溃兵。
底下的溃兵们一看,都知道执法总监张培梅的大名,也知道张培梅执法如山。一时间吓得再也不敢向前。
常如海见底下的溃兵没了胆气,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大怒,喊道:“凡是部队的长官,都去见陈总指挥!”
一连喊了好几遍都没人答应,也难怪,晋绥军里谁不知道陈长捷的严厉。自从担任总指挥后,曾下达一个命令:无命令不准后退,否则,就地正法!据说,已有上百人被正法。有人编排说:忻口后沟“上去是个鬼门关,下来是个阎王殿”。前方的官兵们都叫陈长捷为“陈屠夫”、“活阎王”。有好几个光杆团长和旅长都在半山腰蹲着,部队打光了,愣是不让下来。再加上这个“黑脸张”张培梅,对了,还有执法队队长“索命无常”常如海,乖乖,哪个不是要命的主儿?
常如海再次喊道:“凡是军官都出来,妈的,再不出来,别怪执法队无情!”说完,举起手中的匣子枪来,对准天空一连开了几枪。
周亚文见几个营长和连长吓得都躲在小兵的身后,根本不敢出来。
“我是机炮连连长周亚文。”周亚文硬着头皮喊道。
“你是周亚文?就是前几天死活不肯从高地撤下来,死守高地的周亚文?”常如海疑惑地问道。
“卑职正是。”周亚文赶紧对常如海敬礼。
“为啥私自撤退?”常如海沉声问道。
“重机枪没有步兵的掩护是不会坚守阵地的!”周亚文的心一直在跳。
常如海围着周亚文转了几圈,看不出什么来,况且,这是实话,就缓缓地对周亚文说:“希望你说的是实话。来,你到指挥部去,向总指挥解释一下。”
周亚文就被5小队队长杨曰龙领着,到了第9号窑洞。
陈长捷正襟危坐,脸上看不出表情来。
“报告,卑职201旅5团机炮连连长周亚文。”周亚文喊完话,忐忑不安地等候陈长捷的发落。
“为什么没有命令后撤?”陈长捷大声吼道。
周亚文鼓起勇气,:“报告总指挥,我连官兵伤亡三分之二,4挺重机枪打坏了3挺,剩余的1挺没有步兵掩护无法作战,就只好撤了下来。”
“执法队,检验情况是否属实?如果不实,就地正法。”陈长捷挥挥手,示意让周亚文下去。
经过杨曰龙等几个执法队员的当场检验,周亚文的机炮连人员都对上号,枪支的损伤也对上号,证明没有撒谎。周亚文又被带上来。
“你这个连带下去,让军部李铭鼎参谋长把你们编为收容队,专收缴负伤官兵的枪支,不准他们带到后方去!”
就这样,周亚文和他的残余官兵幸运地离开火线,离开了死神。
周亚文的最后一个职务是第6集团军少将分监,1949年4月在太原参加起义,后曾任太原市政协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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