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伯母咋了,什么仇不仇的,谁这么大胆?”众人问。
张尤为一字一顿地说:“下社乔曰成。”
当下,张尤为就将乔曰成如何抢了家里的金银财宝,又如何打死几名护院家丁,最后父亲又如何因为心疼财宝而丧命说了一遍。
“妈妈的,世上竟有这样的人,杀人越货,无恶不作,该杀。”众人义愤填膺。
“说吧,营长,你让我们该咋办?”
张尤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说:“我要乔曰成的项上人头,以祭奠老父的在天之灵。”
众人此时也喝多了酒,尤其是尤宏伟,红着脸直嚷嚷为张父报仇。
张尤为见达到了目的,就站起来,说:“好,真不愧是我患难与共的弟兄们,今儿我把话撂在这儿,这个消息谁也不能走漏,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我也打探好了,乔曰成的队伍在九股泉一带驻扎,也就是些乌合之众,没啥战斗力。尤连长,你带你的连,我再派出我的警卫排,另外,加三门迫击炮,给我一举荡平九股泉,消除这个雁北悍匪,为民除害。”
此时,有个人见营长私自动用部队,有些担心,说:“营长,不是我多嘴,咱私自动用部队可是冒杀头的危险啊。”
“怕啥?咱是为民除害,一个小小的土匪谅他也没多大能量,就是上级怪罪下来也不怕。”尤宏伟一拍胸脯说。
“可我听说这乔曰成最近联和张培梅的执法队在下社消灭了几百曰军和伪军,听说那一战打出了威名,咱无端打人家,万一让执法队知道了就不妙了,毕竟现在是抗曰统一战线。”
张尤为见有人逆他的意,有些不悦,说:“土匪就是土匪,你知道吗?这个人连自己的亲身父亲都活埋了,你说,这种人活在世上不是祸害人吗?”
“哦,是这样。”大家一听,都觉此人该杀,就连刚才主张小心谨慎的人也无话可说了。
一连几天,张尤为派出人化装成当地人的模样进行侦察,把九股泉周围的地势摸得清清楚楚。一切准备停当,张尤为在一个早晨,派尤宏伟的一连和警卫排,携带着三名迫击炮悄悄出发了。
临走时,张尤为握着尤宏伟的手说:“一切拜托了。”
“放心吧营长,打个土匪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第二天早晨,王斌只带了一个警卫,穿着当地人衣服上路了。
警卫是繁峙人,叫王国成,是刚刚补充进部队的年轻人。两人都带着武器,王斌带着他须臾不离的步中正式步枪,王国成则带着一把匣子枪,另外,还带着一支王斌的汤姆逊冲锋枪。
一路上,王国成对王斌参加过天镇战役非常好奇,就问这问那的,王斌也懒得回答,实在没办法了,就简要说说战役经过,就这,也引得王国成连连惊叹。
两人一路爬山过岭,沿着狭长的山沟向北而行。
路上,遇到几个当地人,王斌就问:“你们知道应县的乔曰成吗?”
当地人就用狐疑的眼光盯着王斌,问:“你们问这干吗?”
王斌见当地人戒心挺重,就说:“我们是想投靠他,你们知道他在哪里吗?”
当地人见两人都带着武器,尤其是还有一把冲锋枪,眼里露出羡慕的神色,说:“哦,这样啊,那你们可问着了,我就是九股泉一带的人,乔曰成现在在九股泉驻扎,你们去了一定会受欢迎,尤其是还有好枪。”
王斌向王国成看了一眼,心说,看来咱们是问对了。
“九股泉我知道。”王国成兴奋地说。
“你咋知道?”王斌有些不明白。
“我的一个远方亲戚是那儿的,离九股泉不远,小时候跟父亲去过。”
王斌一听,忍不住笑着说:“看来,你还有用啊。”
王国成一听,对王斌说:“长官真会开玩笑,我虽是刚入伍,但绝对是一个称职的警卫。”
王斌见王国成生气了,马上回答:“开句玩笑。”
两人不知走了多少路,正在感觉疲累时,忽然看到几个人慌慌张张地迎面向他们走来,其中一个说:“好怕人,差点让晋绥军抓住。”
王斌一听,上前抓住这个人的衣服,只听得这人“啊呀”一声,就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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