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走,走得越远越好!”
李沅衣身子颤了颤,纵使心理建设再好,他的态度,依然还是让她伤了心。
人,向来都是这么矛盾的。明明想推开他的是她自己,可为什么到头来,她却无法忍受他的冷漠无情……
呵,李沅衣,你究竟想怎样?
“廷,别说气话。”沈千冥见两个人如此别扭,头都大了。明明互相喜欢,却又如此折磨对方,任谁看着都觉得累。想到这,他转头看了李沅衣一眼,好声劝道:“你还是留下来,好好照顾他。”
“我……”李沅衣咽了咽口水,杏眸下意识瞥向唐亦廷,赫然见到他肩膀上那一抹骇人的红,突然间,一股想点头的冲动袭来,可她还未来得及表达,唐亦廷就先她一步开口——“怎敢劳烦李主播?照顾我,本就该是未婚妻的本分,心然呢?”
低沉的嗓音,带着淡淡的嘲讽,传进李沅衣耳里,顿觉晴天霹雳——
他……承认沈心然了!
这个认知,将她仅存的一丝力气抽干,李沅衣突然感觉眼前一黑,在沈千冥的惊呼中,倒在地上……
纽约的冬天,就像人的心情,难以捉摸。前一刻还风和日丽,后一刻就是大雪纷飞。
屋外,已经铺满了白皑皑的雪,屋里,由于有了暖气,暖如夏天。
唐亦廷坐在*上,侧着脸,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躺在他旁边,安然入睡的可人儿。
“二少,小姐长时间未进食,再加上抑郁过度,才会晕过去,打下营养针,让她好好休息,大概三小时后就会醒了。”
“有什么其他需要注意的吗?”
“她最近情绪不是很稳定,少做一些会刺激她的事情,要不然——”
“怎样?”
“很可能会得抑郁症!”
……
医生的话不时掠过脑海,唐亦廷眸光沉了沉,忍不住用那只未受伤的手,轻轻抚上她的眉眼。
都已经五个多小时了,怎么还不醒?
男人蹙眉,见她原本红润的脸蛋此时苍白无光,眼窝处更是有着挥散不去的阴影,他轻轻叹了口气,在心里暗暗说了句对不起。
帮她掖好被子,他起身,拿了一件大衣披在肩膀上,接着走出房间,下楼。
客厅里,唐肆谦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喝着下午茶,见孙子从楼梯上大阔步而下,冷硬的脸上微微泛柔,他沉了沉声,问道:“伤好些了没?”
“死不了!”唐亦廷凉凉应了一句,态度不算很好。两条长腿很快就迈到他跟前,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真是不识好歹,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跟那女人早没命了。”唐肆谦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心想,自己还真是犯贱,这混小子一直都对他这个爷爷不敬不理,可他就是舍不得伤他分毫。若换作唐定森敢对他这么不敬,都不知道会被流放到哪个荒山野岭了。
“谢谢爷爷救命之恩。”这句话,倒是说得真心实意。
唐肆谦铁青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他喝着上好的红茶,漫不经心问:“那女孩儿呢?还没醒?”
“嗯!”唐亦廷点头,突然想起了某件事,他长腿优雅交叠,深幽如墨的眸子微微眯起,很快就泛上一抹狠戾,“早上,她被打了,是谁动的手?”
他的声音虽轻,却带着彻骨的冷意。
“出什么事了?”唐肆谦眸光悄悄闪了闪,很快就恢复正常,佯装不知情。
早上的插曲他已经下了封口令,是谁乱嚼舌根的?理所当然的,他想到了李沅衣,心里对她难得的一丝愧疚,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爷爷,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老爷子的反应,在唐亦廷的意料之中,他冷哼一声,倏地站起来,“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
就算爷爷不说,他大概也知道会是谁那么大胆,敢在唐宅打他的宝贝。想到这,唐亦廷原本就沉下去的俊脸,此时更是彻底阴郁如覆着雷云,可怕到了极致。
唐肆谦显然也被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杀意震慑住,他轻咳两声,迫不得已承认:“是出了点小误会,但事情过去也就算了。难不成你还真为那样一个女人,得罪沈家?你可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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