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珞这些日子,除了绣荷包便是在思虑,如何才能不动声色地去讨好到祖母孟氏?虽有前生的记忆,但是对着深入简出的老夫人倒是真真没有多少印象。
原想凭着生前精湛的茶艺,但是细想之下又觉得不妥,她着实解释不了为何会这技艺。倒不如先藏下,寻到机会再去表现。如今,倒不如先抄些佛经给祖母送去,也算是多挣取些印象。
这一天,日落时分,云珞正在屋内抄写佛经,耳边传来一阵敲门声,唤人开了门,只见白芍丫头一脸郁结地冲进屋内。
这白芍丫头一直性子急,做事偏激无脑,云珞一直是安排她在外院做事的,如今见她这么闯进,脸色多少有些难看,“出什么事情了?”
“三小姐,大夫人说你昨儿个送去的荷包有几个被茶水污了,很是可惜。让您再绣上三十个送过去。这实在太欺负人了。”忿忿不平的白芍,差点哭了出来。
“这点小事也这么咋咋忽忽,也不怕被人拿捏了错处,这儿正好还有二十多个荷包,晚上我再赶点工,明儿我给母亲送去便是。”乔云珞虽知刘氏这是故意刁难,但这般小事她还不放在心上。
“呜呜,小姐说这些荷包是要奴婢拿出来卖了换胭脂的,这全部送了去,那胭脂什么的不就没了?听说这几天肃王爷会过来,小姐你总不能不施粉黛就前去迎接吧……”白芍一口气说了好些话,一副很是不忿的模样。
“到时候去管事嬷嬷那边讨要些便好,你就别操心了!”紫书连连上前拉住白芍,阻止她继续说着。
“你想的倒好,大夫人都发话了,我们清荷苑什么定例都没有,她根本就是存心针对小姐,就你傻,还说去什么管事嬷嬷那……”
“白芍,注意你说的话!想找死也别连累了小姐。”紫书本就离白芍近,听到这白芍越说越离谱,甩手就是一个巴掌。
“我说的是事实,三小姐都没开口,你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敢打我?”捂着微微发红的左脸,白芍对着紫书就是一番叫嚣。
“啪”的一声,桌案的茶盏被狠狠甩落在地,随后,屋内恢复了平静,仿若一根细针落地也能听清。乔云珞脸色阴郁地坐定在桌前,这白芍没有什么本事,偏偏还口无遮拦、目光短浅,这样的丫鬟她是断断留不得,还是找个机会打发出去的好。
打定了主意,望着房内站立不语的两人,她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白芍,今儿我话说下了,即便我是个不受宠的小姐,但是在这房里我依旧是个主子,容不得你如此放肆,以后紫书的话便是我的话,若是你忍受不了,便回你的后厨继续帮工吧。”
“小姐,白芍只是……只是……”还想解释什么,却因着云珞那凌厉的眼神,噤了声。
“好了,你下去吧,”旋即转身对着紫,把之前多做的荷包拾掇好,明早还是你随我去母亲房里走一趟。”
“是,小姐。”应了一声吼,紫书忍不住回头望了白芍一眼,却意外看到一副委屈却有带着得意的目光。
得意?被打了,被训斥了还一脸得意?会不会自己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