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楼给掀了。
因为去鉴宝会,开的是普通民用车,大院门口的战士扛着枪过来查证件,车窗放下,看到后座仍然闭目小憩的唐亦东。
战士立即“啪”的一下站直,敬了礼赶紧放行了。
唐亦东进了自家的小楼,刚进门就听到二楼书房里老爷子那狮子吼一样的功力:“唐****我让你喊人,你喊了没有!东儿人呢!”
接着似乎是笔砚砸在门板上的声音。
唐****从书房退出来,拿出电话正待要再拨。
看到儿子已经到楼下,把电话装进军装口袋里,下了楼来。
母亲夏冰也步履焦急的走了过来:“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危险的事,让你爷爷发这么大的火”。
唐亦东看到又有一丝细纹爬上母亲的眼角,脸上只是没什么情绪的摇了下头。
“没有就好,这次怎么走这么长时间,有没有吃好饭?看你都瘦了。
没有睡好吧,要不先睡一觉?”
唐亦东说不出什么滋味,活了二十几年后,忽然感受到了小时候****期盼着的温暖关怀问语。
他说不出什么有什么感觉。
唐****打断了夏冰的絮叨:“先别说这些了,你赶紧上去,看你爷爷说什么”。
唐亦东点头:“是”。
夏冰看到如出一辙,冷冰冰如同木头的父子两人,忽然间不知道为什么。
眼眶里就含满了泪。
她以前也是军中的铁娘子,在战火纷飞的非洲作为联合国派出支援的野战军医,看着那被战火烧灼的血肉横飞都没有哭过。
冷静完美的像一台手术机械。
可是此时她却心里像满了滚烫的酸水,又酸又烫,让她无法安置这纷杂乱飞的思绪。
一切的不同,起源只是她现在是个母亲,还是个失去了最爱幺儿的母亲。
那个会撒娇,会哄她说,妈妈是最漂亮的军医,是全天下最能干的妈妈的幺儿。
她的南南,她的宝贝。
“你又怎么了!都这把年纪的人了,还动不动就有情绪,你不是说院里下午还有场手术,还不赶紧走”。
唐****看着忽然伤感异常的妻子,不解的说道。
“我不放心,等亦东下来,老爷子发这么大火,他老人家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怕他手下没轻重,我听下动静,等会儿我再去院里”。
“以前也不见你这么担心他,你这是瞎操心,老爷子脾气再不好,也不会对他孙子做出什么来,你以为老爷子糊涂了啊”。
“你不走我走了,我部里还有事”。
唐****戴上军帽,大步朝门外走去。
夏冰站在原地听了一会儿,楼上似乎平静了。朝自己的卧房走去。
唐亦东推开二楼书房的门,疾破的风声传来,他眉眼不动的偏偏头,身后的警卫员看着就钉在眼前门板上那没入沉香色木板里三寸的军刀。
刀尾伴随着“铛”的一声在微微晃动。
脑门上一粒豆大的汗缓缓流了下来。
这老爷子现在不拔枪该玩甩刀子了。(未完待续。)